沈稚枝微怔,下意识抬眼。
那人浅绿长袍着身,鼻梁高挑,长身玉立,泼墨似的发丝低垂如瀑,正凝着他握在手心的莲花玉看了许久。
似感知到了沈稚枝的目光,殷棋年悠悠抬眸,微拢浅绿袖袍,深邃黑眸中尽是笑意,
“此物可是姑娘的?”
分明嘴角带着笑意,却让沈稚枝无端感到不舒服。
这人,就像个笑面虎似的,总感觉很危险。
意识到这股莫名的情绪后,沈稚枝有些自责的晃了晃脑袋。
才跟人家第一次见面,怎么就可以胡乱给别人贴标签?
这样不对!这样不对!
敛下这股莫名而来的不自在感,沈稚枝伸手从他手心中接过玉佩,颔首致意,“多谢大伯。”
“......”殷棋年嘴角猛地一抽。
他被小毛孩这一称呼噎的差点没沉下脸。
什么大伯?他也不过是将而立之年,二十有九,看起来哪里像大伯了?
想他行走于街道上,还有小姑娘唤他公子呢。
果然,这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人。
这曲渊夜气人,他那娘子也气人,现在所生的这个女儿更是令人恼火至极。
殷棋年扯了扯唇角,袖下拳头紧握,可面上笑意不减,“看姑娘这玉佩雕刻精细,其玉更是剔透无比,定非凡品,今日来此,是想将其典当吗?”
“是。”沈稚枝点了点头,轻声询问,“大伯可是此当铺的老板?”
殷棋年微眯了眯双眼,轻勾丹唇,“姑娘有所不知,这当铺老板与在下已是老熟识了,他今日未在店内,在下便替他照看一下铺子。姑娘若是想要典押手中之物,可否先让我过目一下呢?”
沈稚枝忙将玉佩递过去。
殷棋年接过玉佩,抚着莲花玉身,打量了半晌,眉头微蹙沉吟道:“此物乃江湖之物,当铺行内皆不敢轻易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