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仇赤懒洋洋踱步至木柱旁,伸手将那铁箭拽了下来。
“太子宴会那日似乎是没听清楚。”
他转眼看着在原地气到浑身颤抖的宫穆泽,眼底满是轻蔑之意,“那沈稚枝并非区区庶女,而是赤王府未来的赤王妃。”
“你!”宫穆泽怒道,眼中的不甘尽显,“二殿下屡屡与我汉宫国作对,就不怕哪日两国敌对吗?!”
他身为汉宫国的太子,无论去到哪里,都从未受过如此憋屈。
大储国虽与汉宫国势均力敌,但若真的开战,双方都难逃劣局。
褚仇赤的自信令他愈发难以理解,他何以如此毫无顾忌一而再再而三惹怒他?不给他半点颜面?
褚仇赤摩挲着手中的铁箭,那说话的语气淡淡,甚至带着点嘲讽意味,“两国敌对,关本殿下何事?”
宫穆泽倏然一惊,似没懂他话中之意。
“本殿下对这大储皇位没有丝毫兴趣,它未来是否昌盛,是否存亡,本殿下一点都不在乎。”褚仇赤声音没有丝毫温度,清冽无比。
宫穆泽身形猛颤,不可置信抬眼看向他。
皇室之中,如何可能有不争夺皇位的皇子?这不是荒谬吗?
宫穆泽甚至觉得自己出了幻听,可褚仇赤眼神轻蔑,满是不耐,仿佛对此真的丝毫不在乎。
迎上宫穆泽愈发愕然的神情,褚仇赤弯了弯唇,语气颇为自得,“哦,倒是太子殿下你,应当对汉宫国那皇位甚是在意吧?”
他就不明白了,那皇位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究竟有何魅力能够让这些人争得头破血流?
这世间若真有他想争的,大概便是……
脑中浮现少女聘婷身影,褚仇赤嘴角上扬的弧度渐深,笑意渐浓。
对比褚仇赤的春心荡漾,眼前的宫穆泽心事被一语点明,眉间骤然一冷。
生在皇室,他能够清楚知晓权利的重要性。
权与欲的渴求,使得皇室子弟一个个像红了眼的疯狗般狂吠着拼命向前,力图在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绝路上,争夺到那巅峰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