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们而言,权力重要、钱财重要、名声重要,唯一能够舍弃的,便是那所谓的正义和真相,他们不愿意为了这空虚有的头衔赌上将来。
朝堂里的明争暗斗不就是如此?以权谋私,以势压人,令人作呕。
“二殿下,微臣有异议。”
蓦然,一道清润声调自人群之中传来,如无垠夜晚徐徐而来的悠悠笛音,听的人心底发软。
众人转头寻向声音来源,一袭月白衣袍随风舞起,张嘉礼不疾不徐缓缓向前。
那行走的姿态矜贵温润,引得在场贵女脸红耳赤,纷纷猜测这人的身份。
沈稚枝扭头看着唯一站出来替自己争辩的张嘉礼,并不意外。
他就是这样法不阿贵的人,因此刚上任少卿一职后,便将所有案件查的水落石出,受到大储国无数百姓爱戴。
“……”
褚仇赤抬眼,见到来人的那刻,眼底掠过些许赞叹,唇角悄扬。
不愧是张嘉礼,这种节骨眼下,他也敢出声为其辩解?
但很快,这种情绪便被他收了回去,他懒散开口:“少卿大人有何异议?”
张嘉礼上前两步,拱手回应,“微臣方才看到,是花小姐先对沈小姐已逝的娘亲出言不逊,沈小姐这才动了手。”
褚仇赤挑眉,喉咙里发出幽怖笑声,“哦?是这样?”
张嘉礼颔首,语气淡然,“微臣所言,句句属实。”
“你,你,你简直一派胡言!”反应过来的花玉兰眼神充满了恐惧和不可置信。
这朝廷上下,有谁敢和他们花家为敌?
这人不过区区一个大理寺少卿,也胆敢如此狂妄?
褚仇赤唇角微漾笑意,右鼻侧的黑痣更显撩人,“是么?本殿下倒是想信少卿大人,但这院内如今就你一人出声,本殿下都不知该信谁的了。”
沈稚枝侧目,悄摸瞪了眼褚仇赤。
这人还真是恶趣味,这么说不就是想让张嘉礼指名点姓其他看到真相的官员有哪些吗?
他就非得让张嘉礼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