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兄?我是张青张牧之啊,阳州河阳县城味极鲜包子铺。”
“不认识。兄台认错人了,借过。”
邋遢书生微微低头佯作不识欲再度离开。
“杜钟磬!你这般可是有负柳掌柜柳姑娘。”
麻子再次闪身挡在他面前。
“我,我没有。”
邋遢书生闻言如遭雷击,愣神一会才开口,只是语气渐弱,头埋得更低了。瞅杜才子语焉不详的样子其中定有隐情,再者柳玉环柳姑娘是个品行极好的女子,不该被如此伤害。
“走,借一步说话,这不是说话的地儿。”
窄巷里有几个探头探脑的闲人侧耳凑热闹,四瞅下决定找个地方好好坐谈。
张牧之不愿见此轻拿轻放,一定要搞个明白故人何至于如此落魄。
在这里能遇见阳州河阳县的同乡立马勾起了他的乡思,好久没给家里写信了,不知大哥家的小胖墩儿会下地走路没,还记得离京前往家里捎酒时写过书信。
微微摁下乡思拉住杜秀才就往巷子口走,可惜杜钟磬有点抗拒这故人相逢之喜,隐隐有些抵触,不过此刻还能由得他?
堂堂一秀才蓬头垢面的成何体统,实在有辱斯文。
出了窄巷刚好碰上尤青阳他们,一起来到一处茶馆儿暂歇。
许是天色忒早,茶馆儿里客不多,前台一位着灰白长衫头发斑白的说书人正坐在台前打瞌睡,听客少,没心力开张,发正掌柜的与他是多年好友,偶尔偷懒无人说辞。
喝茶的客人此刻听书的兴趣不大,自个儿在座儿前与熟人私聊谈笑,那说书人也不恼,跑堂的伙计拎只长嘴茶壶不时言笑着添茶,这时候来茶馆安坐的多是熟客,怠慢不得。
大碗茶二十文一位,再送一碟酱香豆儿,茶水不够可续,嘿,这茶馆的物价儿还真不便宜赶上颍州城里头的茶馆子咯。
“来咯,几位相公的水茶,当心别烫着咯,刚沏的热茶。”
跑堂的小伙计手脚麻利地端托着茶盘子从厨间穿来。
麻子将热茶推到杜秀才面前,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紧挨他座儿的尤青阳等也是满脸好奇地盯着就等他开口。
可杜秀才被众人盯得心慌外加心中犹豫不决,不知从何说起。
“杜兄如此颓态,可是盘缠被盗?或是路遇抢劫?”
咕噜咕噜。
杜秀才端起身前的热茶顿顿顿地喝了几口。
“诶诶。茶水正烫。”
尤青阳忍不住提醒一句,可见杜秀才几口干了一碗热茶的样子时心服口服的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