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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城内,上元县管辖地界,兴隆坊的一处别院里。
田从文跪伏在地上,后背早已湿透,心里叫苦不迭。
江宁少许人知道田从文是李佩奇的门客,却不知他实际上也是翟荣的眼线。
翟荣为了监视薛安国,授意田从文勾搭秦螣,通过秦螣这位枕边人来把握薛安国的心思和动向。而李佩奇为了前程,又通过秦螣攀上了薛安国的高枝。
万万没有想到,左右两位主子都得了好处,而他由始至终只是一枚棋子,讨好秦螣的面首。
田从文心中叫苦,秦螣那风骚娘们儿是个好“吃”的主,几日不去便像催命鬼似的,若非实在推诿不过,他昨晚也不至于上了秦螣的床。
谁能想到作为慈善晚宴拍卖会的首席嘉宾,薛安国早早就离开了艳群芳去找秦螣呢。
田从文毕竟是个读书人,被人当场捉奸,羞愧难当,也吓了个半死。
灰溜溜的离开秦螣的宅子时,田从文也没搞懂薛安国为何能咽得下这口气,打个半死也行呀。
“田从文,你做的好啊。本公子让你与秦螣多多亲近,你竟然上了她的床。你如此会搞事,在本公子手下当差,倒是屈才了。”
翟荣寒着一张脸,话锋忽然一转,“你管不住下面的东西,不如还是割了吧。”
翟荣话音刚落,一边的随从便拔刀走了过来。
田从文吓得六魂不在,要他做太监,那还不杀了他算了。他连连磕头求饶,“小的知错,翟公子,请饶小的一命。”
“饶你一命,那谁给薛安国和秦家一个交代?”
翟荣冷冷的盯着田从文,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扔到田从文面前,“本公子给你一个机会,杀了秦螣。你自己选!”
田从文闻言一愣,心生疑惑,这时杀了秦螣,不是逼着薛安国和秦家来报复自己?
不对!田从文心里咯噔一下,翟荣分明是想借刀杀人,栽赃嫁祸给薛安国。
好毒的心计!
田从文心里清楚,秦螣一死,他也活不了,所以秦螣不能杀。
只是翟荣咄咄逼人,他该如何抉择呢?
田从文忽然想到一件事,连忙抬头对翟荣说:“翟公子,小的知道李佩奇将军与薛安国的一个秘密。”
翟荣挑了挑眉毛,问道:“什么秘密?”
见翟荣有些兴趣,田从文暗暗松了一口气。他稍稍平复心情,说道:“李佩奇将军与谢寒衣率兵出城追凶时,薛安国曾单独嘱咐将军前往栖霞山跑一趟。”
“栖霞山?前往哪里作甚?”翟荣问。
“小的几次试探,李将军避而不答。依小的看,此事大有文章。”
为求活命,田从文也顾不得“忠诚”二字。
翟荣踱步思忖,栖霞山能有什么秘密,难不成又与那个小子有关?
年纪轻轻就能出任武德司指挥佥事一职,那小子的背景恐怕不一般。
想到阿四多次让他下不来台,翟荣的心里恨意勃发,甭管他有何背景,杀害我三叔之仇,欺我之恨,总要报了此仇此恨。
“杀了秦螣,从此本公子身边有你一个位置。”
翟荣锋芒一收,坐回椅子上,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
“翟公子,我……”
田从文如遭电击,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有多么无力,哪怕他做一条尽心尽力的狗,但像翟荣这样的人,依旧不会多看他一眼,哪怕是稍纵即逝的怜悯之情亦是奢望。
他捡起了匕首,纵然心里有无尽的恨意和拒绝,却不敢表现在脸上,“小的,领命。”
田从文缓缓站起身,踉跄地走出了别院。
他前脚刚走,一身锦衣华服,气度不凡的宋长文出现在翟荣身边,他的身旁还跟着一个长相憨厚,身材壮实的公子。
宋长文望着田从文离去的背影,忽然问翟荣:“你说他会杀了秦螣吗?”
翟荣闻声扭头一看,顿时脸露喜色,连忙起身拱手道:“两位哥哥来啦,小弟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自家兄弟,何须客气。天霸,你说是也不是。”宋长文笑了笑,走向翟荣的座椅坐了下来。
“正是,正是。翟荣,田从文这厮两面三刀,我看不是好人,你以后还是少与他来往的好。”陈天霸大手拍了拍翟荣的肩,郑重地说。
“一枚棋子而已。秦螣必须死,他自然也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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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荣笑着说,恭敬地将这位淮南东路安抚使之子迎到了另一张椅子。
“这是何意?我看他就是个怂包,定然不敢杀了秦螣。”陈天霸挠了挠脑袋,有些不解地问。
宋长文与翟荣相视一笑,“天霸,田从文和秦螣暗通款曲,让薛安国颜面扫地,换作是你,你会饶过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