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森林堡公爵的规划里，这些也就是明哨。

在警戒区之外，还布置了大量暗哨隐蔽点，提防小股敌军侦查渗透。

并且为了防止内奸获取暗哨信息，每天的点位和口令都会秘密轮换。

如果对不上当天的通行口令，就只能祈祷在丛林穿行时别被暗哨们发现了——他们拥有公爵特许的直接处置权。

有斯宾森公爵亲自带路，队伍很快就接近了森林堡周边。

泥泞的林间小路逐渐变得宽敞平坦，显然已经进入了森林堡自行维护建设的范围内。

很快，当队伍缓缓从茂密丛林中走出时，一座高耸的绿色堡垒立刻就霸占了豁然明亮的半边天空。

原本漆黑的砖墙上，到处都挂着用于迷彩的藤蔓。

堡垒周围到处都是壕沟与路障，陈旧的高墙上留下了百年来无数次修补过的痕迹。

这就是斯图特王国距离战争最近的城市——霍库尔森林城堡。

突然，杰克想起了什么。

杜鲁尔他家不就在森林堡吗？

“诶，胖子，我记得你不是说过你家里是这里宰羊的吗？”

杰克跳下马，摇了他两下。

“啊，嗯……”

一向话多的杜鲁尔此刻却是有些局促。

他好像并不喜欢这里，更不想回到这里。

面对杰克的问题，他也只是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

杰克本来还有些不明所以，但菲普斯却用胳膊从背后顶了他一下。

虽然不太明白，但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只有菲普斯，一直盯着杜鲁尔那消沉的背影。

他似乎猜到了一些原因。

夜幕降临，主人家所许诺的大餐也如约在堡垒内最宽敞的街道上摆开。

这座常年被冷酷严肃所覆盖的城市，彻底被一股子浓重的羊骚味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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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都是烤羊的香气，时不时还有被过往马匹碰翻的汤碗洒了一地乳白高汤。

既是为了迎接新的骑士，同样也是为了让长期保持紧张的战士们放松心情。

斯宾森公爵特此宰杀了近乎森林堡五分之一的羊。

“哇……”

杰克毫不客气的掰下一条羊腿，顺带还撕了一半给一旁不知所措的菲普斯。

菲普斯诧异的接过连着腿骨的部分。

他原本还在犹豫这一整头羊该怎么下手来着，现在恰好有了个可以握住的骨头棒子。

“知道你家教严，喏，拿着这就知道该怎么啃了吧？”

杰克笑了笑，随后很快就啃上了。

“嘶……好辣！”

烤羊的佐料下得很重。

刚来的骑士们还有些嫌油嫌辣，倒是那些常年巡防边境的老兵毫不在意。

枯燥重复日常的同时还随时伴随着生命危险，长期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必须有高油高盐的食物才能暂时麻痹他们的神经。

偶尔一两次狂欢也没什么不好，至少能让人感觉自己还活着。

“……”

菲普斯沉默的看着周围沉浸在欢笑中的森林堡士兵。

与繁荣的黄金之城苏黎加不同。

这座城市是灰暗阴冷的。

偏远的森林堡必须足够隐蔽，不允许拥有黯淡星空的万家灯火。

高耸肃穆的城墙，挡住了吹进逼仄街巷的风。

每到深夜，堡垒中只能听到钢铁轻碰的行军踏步，以及遍布高墙的爬山虎摇曳摩挲。

菲普斯握着羊腿，就着头顶的繁星夜色咬下了一块肉来。

“……好辣。”

杰克看了他一眼。

随后两人同时发出了一声不以为意的嗤笑。

然后他们又同时转头看向了旁边没有动作的杜鲁尔。

“你咋不吃？”

“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