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回去把鞋穿上,这天地上凉,别冻坏了。”
我脑子有点发空,浑身上下都没什么力气,一点也不想动。
边上的外婆也在说着各种担心的话,知道他们两个老人家操持葬礼已经够忙够累的了,不想让他们为了我操心,我强打着精神回到房间,重新换了双袜子,然后穿上鞋出来。
外公和外婆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去忙别的事了。
我左右看了看,抬脚来到堂屋。
堂屋里已经搭建好了灵堂,做道场的道士先生们重新开始敲敲打打,念着繁琐冗长的经文。
爸爸的骨灰盒就放在右边靠墙的一口小棺材里,棺材的下方,摆放着点燃的香烛。
望着棺材里的骨灰盒,我的眼睛就像开了闸的水龙头一样,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涌,顺着脸颊往下滑。
爸爸,你不是说,你今年一定会回来陪我跟妈妈过年的吗?
你现在躺在这里,躺在这骨灰盒里是什么意思?
作为大人作为男人,作为父亲作为丈夫,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
身为军人,你不是更应该说到做到的吗?
你怎么能食言?
你怎么可以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