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竖起一根食指在太阳穴边,仿佛那附近有个思想的小灯泡被她点亮了。
邵文君却大翻白眼。
“一看就是没什么化学常识和生物常识的文科生的矫情发言,妈你是从哪学的?”
“啧,这可是妈妈一瞬之间思想闪光的结晶啊,你居然这么小瞧我。这实在不利于我们的家庭和谐。”
“我本来就有点偏头痛,你还打击我的自信心,万一我一言不合直接从窗台上跳下去,你爸因此责怪你,你精神恍惚也失足追随我而去,然后咱俩迷迷糊糊重生了怎么办?”
聂莞难得和邵文君一同露出了无语的表情,妈妈却越说越来劲。
“重生之后,你心灰意冷,不再懂得如何去爱,而我和你爸只能追娃火葬场,你妹妹也是,只能做一个绝望的兄控,看着你逐渐远去的背影,我们一家人个个都自抱自泣,你愿意看到这个场景吗?”
“都什么有的没的!”邵文君咬牙切齿怒吼,“聂晴女士你少看那些伪人写的小说!”
那是少数几个聂莞赞同邵文君所说的话的时刻。
可是如今想来,妈妈故意搞怪的话仿佛成了某种先验的谶语。
从回忆中抽离,再看向急景凋年不知道第几次点亮孩子额头所展开的画面。
“实在不行,你煮一碗桂花粥给他好了。”
急景凋年微微挑眉。
“我不是厨娘!”
做饭的话,要自己这个调香师来干什么?
赌气的念头一闪而过,但很快又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不能这样,她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要求尽可能还原原生态气息的单子,这对她而言,其实不是难事,不要被情绪蒙蔽,只要像以前一样做就好。
而且幽月寒所说的话,也未必没有道理。
桂花,鲜甜,家常饭食味道……
急景凋年又尝试了几种法子,虽然仍未通关,但却逐渐朝着目标接近了。
孩子的大哭渐渐变成了啜泣。
感觉到方向正确,急景凋年又恢复了些许信心。
这一次,她把鲜桂花放在小甑上蒸出花露,又用淘米水把檀香煮了几煮,将它的味道冲淡后,浸润到桂花花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