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李妙妙一下子就听出了秦茵茵话语中的暗讽之意,原本就因愤怒而涨得通红的黑脸瞬间变得更黑了,仿佛能滴出水来。她瞪大双眼,死死盯着秦茵茵,眼中闪烁着怒火,咬牙切齿地道:“哼!难怪你能跟她成为朋友,原来你们俩根本就是一路货色!”都是心黑的!
闻言,秦茵茵那原本挂在嘴角的盈盈笑意骤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冷淡。她那双美眸冷冷地瞥向李妙妙。
紧接着,朱唇轻启,吐出一句更气人的话语:“我和李丽是不是一路人不知道,但可以确定的是,我与你绝对不可能是一路人!”说罢,秦茵茵竟然用一种极其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起李妙妙来,就好像在审视一件劣质商品似的。随后,她还啧啧两声,嫌弃的意味很是明显。
这一连串的举动可着实把李妙妙气得不轻,只见她那张俏脸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胸脯剧烈起伏着,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下一秒,她猛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动作之大,甚至一旁的椅子都被带倒在地,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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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一旁的众人显然没有预料到李妙妙会突然这么失态,纷纷被吓得浑身一颤。而杨仲郗,他几乎是在李妙妙起身的同时便条件反射般地迅速站了起来,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不动声色地挪动脚步,恰到好处地将秦茵茵严严实实地挡在了自己身后。
此时,李父和李母同样也是满脸惊愕之色,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出门前千叮咛万嘱咐不要闹脾气的女儿,居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冲人发脾气。
李母心急如焚,连忙快步走到李妙妙身旁,一把紧紧拉住她的手,压低声音厉声呵斥道:“妙妙,你这又是发哪门子的脾气?”
李父满脸都是深深的失望之色,目光直直地盯着眼前的李妙妙,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对于这个失散多年、如今终于寻回的亲生女儿,要说他完全没有疼惜之情那绝对是假话。然而,现实却让他感到无奈和忧虑。
毕竟这孩子从小就在乡野之间长大,长期的生活环境使得她身上不可避免地沾染了一些所谓的“小家子气”。当初李父在她出门前,曾反反复复地叮嘱过千万不能得罪秦家人,可谁能想到,她刚刚坐下没多久,竟然就按捺不住性子想要对秦家视若珍宝的核心人物动手。这是想干什么!
且不说秦宗儒本人虽然已经退位,但他膝下的两个儿子可不是好惹的角色!再加上秦茵茵嫁的人虽然说来自乡下,可人家凭借自身能力硬是闯出一番天地。
相比之下,自己家中的儿子实在不够争气,至今都还只是个小小的副连长而已。而他自己呢,尽管目前身居师政委之位,可岁月不饶人呐,他深知自己在这个职位上能够停留的时间已然不多。这种情形之下,他们李家又哪来的与秦家一较高下的资本和底气呢?
被训斥后的李妙妙,那张俏丽的脸蛋儿上写满了不服气。她紧紧咬着嘴唇,似乎还想据理力争一番,可当目光与李父那如寒冰般冷冽的眼神交汇时,她心中猛地一颤,原本到嘴边的话语又生生咽了回去。尽管李妙妙平日里性格直率,有啥说啥,但她可不傻。她深知在这个家中,自己之所以能够如此任性妄为,全仰仗着父母的宠爱和包容。若是真将他们给彻底得罪了,往后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李妙妙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只见她极不情愿地嘟囔着嘴,小声说道:“我……我就是觉得一直坐着太无聊了,所以才想着站起来活动活动身子嘛。”
李妙妙话音刚落,李母那颗悬着的心总算稍稍放下了一些。她赶忙笑着对周围的人解释道:“哎呀,你们别见怪啊。我们家这闺女从小就调皮捣蛋,一刻都闲不住。在家里也是这样,让她老老实实坐上一会儿比登天还难呢。估计呀,是之前在乡下待久了,整天不是帮着干农活就是到处疯跑,养成习惯啦。这不,现在突然清闲下来,反倒浑身不自在咯。”
其实在场的众人心里跟明镜似的,刚才李妙妙那副气势汹汹、张牙舞爪的模样哪里像是单纯要起身活动?分明就是想要冲过来与人动手打架嘛!不过念及彼此之间都是相识多年的老街坊邻居,谁也不愿意为了这点小事撕破脸皮,于是便纷纷点头附和着李母的话,不再深究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