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我在江湖游历之时,也曾听闻这位国师的传闻……不知陛下龙体如何?太医们可有定论?”裴湛话锋一转,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说话间,他从袖中取出一只锦盒,不着痕迹地递到李德全面前。锦盒未开,已隐隐透出珠光宝气,显然内藏珍品。
“这并非贿赂,只是裴某一片心意,感念陛下圣恩。早先在临城,有幸觐见龙颜,那时陛下精神矍铄,英姿勃发,如今……”裴湛故作担忧,语气中带着几分唏嘘。
李德全不动声色地接过锦盒,入手沉甸甸的,脸上的笑容愈发深邃,眼角的褶皱仿佛都舒展开来:“裴侯爷有心了,这份赤诚,老奴定当转达陛下。”
裴湛微微颔首,桃花眸中精光流转,状似随意地问道:“公公客气。只是不知太医们如何诊断?陛下龙体违和,可是抱恙?”
李德全轻叹一声,刻意压低了声音,仿佛怕惊扰了什么:“哎,世子爷有所不知,陛下自打出游归来,身子骨便一日不如一日。”
“偏生南疆不稳,六殿下请缨出征,朝中事务堆积如山,陛下夙兴夜寐,更是操劳过度。”李德全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忧虑。
他口中的六殿下,便是指燕烁。
“前些日子,选秀刚毕,陛下龙体更显疲惫。幸得长公主殿下诚心祈福,感动上苍,竟请得裁一道长下山。”
“裁一道长道法精深,妙手回春,陛下服用丹药后,龙体大为好转,是以敕封其为国师。”李德全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也有一丝庆幸。
“只是……谁曾想,刚才的情形世子爷,您也看到了,陛下竟当众咳血,着实令人忧心忡忡。”李德全说完,长叹一声,眉宇间的凝重挥之不去,仿佛乌云压顶。
裴湛听罢,剑眉紧锁,心头疑云密布。
燕帝的病,绝非寻常,其中必有蹊跷。
“竟有这等事?”裴湛佯装震惊,继而追问道:“那国师可有诊治之法?太医们又是如何说法?”
李德全摇了摇头,神色黯然:“国师自然竭尽全力,只是这病症来势汹汹,诡异莫测,太医们也束手无策,只道是操劳过度,气血两亏。”
裴湛眼底闪过一道寒芒,操劳过度?气血两亏?这等说辞,未免太过敷衍。这背后,定然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多谢公公如实相告,裴湛心中有数了。”裴湛拱手施礼,心中已然有了计较。看来这平静的京城,即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与李德全寒暄数句,裴湛便告辞离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