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俊义也的确是服了,他也万万没想到,梁山这样顶尖的高手居然是扎堆出现的,而且都愿听从王伦的吩咐,态度也顿时软了一些,拱手回礼说:“不瞒寨主,小可半月前,逢着一个游方的算命先生,别家卦金,不过数文钱,他却开口要一两银钱算一命!”
“我那管家来报时,小可以为,这人或是个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或是真有本事在身的,便叫管家将那先生请来,随意推算了几卦,皆十分灵验!”
“那先生便说小可家中百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若要破此灾厄,因小可的八字五行,需去东南方向巽地水泽旁三百里处,方能够破解!”
“我派管家一算,东南方向三百里有风有水的,正是贵山寨所占的梁山泊,故而来此!”
王伦便问那算命先生的相貌,卢俊义也如实说了,是个瘦高长须的老者,颇有些仙风道骨,那显然不是吴用了。
王伦与许贯忠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担忧。
王伦便说:“员外可听闻了沧州柴大官人的事?”卢俊义说:“河北两路的传闻,都说柴大官人勾连贵寨,意图造反,事发泄露,不是被你等劫回山寨了么?”
王伦又问:“员外可曾听闻邢州张家的事?”其实年初爱改地名的赵官家,就将河北西路的邢州改名为信德府,只是民间称呼一时还没有改变。
卢俊义有些不耐烦,说:“那张家卖布起家,与柴大官人都与贵寨有染,因柴大官人的事,也被牵连抄家,我如何不晓得?”
王伦便说:“若我实话告诉你,张家与我梁山并无瓜葛,虽与柴大官人那里有些生意上的往来,但都是正当的买卖,你可信么?”
似王伦这般一寨之主,为了服众,自是基本不会说谎的,卢俊义看了看王伦,又看了看他身后一众头领,神色顿时一紧,因为若是张家与梁山没有任何瓜葛,却被抄家,那就只有一个原因:猪圈里的猪养肥了,朝廷想要吃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