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两接触的时间并不长，可孔语诗失去了记忆，只知道自己有个师父，对这个外表冷酷的老头子非常依赖。

叶五头疼欲裂，他最讨厌别人在他面前哭哭啼啼，本想开口呵斥，却又不舍得。

他这辈子只有这么一个徒弟，就好像老来得子，再加上小丫头身世可怜，更让他怜惜。

他轻叹一声，一边用衣袖给孔语诗抹着眼泪，一边说道：“你这小丫头，眼泪怎么这么不值钱？”

孔语诗把脸扭到一边，抽泣道：“你在哪捡的我？把我送回去，你把我捡回来，又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哪有你这样做师父的？”

叶五有些好笑：“你怎么就一个人了？没有我，你萍姨会照顾你，药王谷这些人都会照顾你，没人敢欺负你。”

孔语诗扁着嘴：“除了你和萍姨，其他人我都不认识，萍姨以后有了自己的小宝宝，估计也不理我了。”

秦白萍听得脸颊发红，她这么大年纪了，什么小宝宝？

叶五听得哈哈大笑，满脸促狭。

孔语诗抓住他的衣袖，可怜兮兮的说：“师父您别走好不好，我以后好好修炼，不惹您生气。”

叶五眼神深邃，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看着小徒弟长大，天生道体，或许小徒弟以后比他还强，可是……

他早已厌恶那不知道是由谁制定的规则，神境大成就是人类的极限，动用神境级别的力量还要受到制裁，这方天地对于他而言，同样如同牢笼。

如果不是要遵守承诺，守护药王谷，他多年之前就已经踏上了那条路，就算那是一条死路。

不自由，毋宁死！

这一刻，叶五的道心无比坚定。

他沉声道：“萍萍，徒弟，我有我的路，你们也有你们的路，我不可能一直护着你们。”

孔语诗停止了哭泣，此时此刻，她在师父身上感受到了强大的信念，这样的信念，没人可以改变，没人能够动摇。

与此同时，他还感受到了师父内心深处的压抑和愤怒。

尽管她不知道师父的这些情绪源自于何处，可是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再去拖累，去阻止。

她松开了叶五的衣袖，跪了下去，认认真真的磕了三个头，随后直起身，一字一句道：“愿师父平安归来。”

叶五的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弧度，重重点头。

秦白萍暗叹一声，小孩都这么懂事，她又怎么好再缠着叶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