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就说,别吞吞吐吐的。”张采荷不耐烦的说。
冯丽正色道:“曹飞,就是刘四爷那个侄子,把咱们给他的价格加一块钱就往外卖。”
“有好几个大客户打电话过来要跟咱们解约,还说要告咱们扰乱市场。”
“再这样继续搞下去,咱们三个厂都成他曹飞的了,纯粹就是给他打工。”
张采荷听得眉头紧皱,脸色阴沉。
当初为了得到刘四的庇护,她舍弃了很大一部分利益。
水泥厂、采石场的产出,给了刘四最低价,他只要老老实实当个二道贩子,躺着都能挣钱。
可刘四那个侄子实在是有点太贪得无厌,两方商量好的,不能低于市场价太多,他倒好,直接来了个放血大甩卖。
这一行的利润本来就很透明了,还要被各种盘剥,被曹飞这么一搞,就像冯丽说的,三个厂为他一个人服务。
活儿张采荷和那些工人干了,挣钱的人却是曹飞,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
沉默半晌,张采荷掏出手机,给刘四打了过去:“刘四爷,您晚上有空吗,我请您吃饭。”
张家,时间已经不早了,江东光却还捂着脑袋呼呼大睡,一点都没有要起床的意思。
已经洗漱好,准备去上班的刘梅不干了,扯掉他身上的被子,“啪啪”就是两下。
“真把自己当老板了是吧?再过一会儿都可以吃午饭了,采荷把这么大的摊子交给你,你就这么干?”
江东光苦笑着说:“老婆,我在你眼里就是那种人吗?现在我们的车只要出沙场,还不到松林街就会被拦住,要么罚款,要么扣车。”
“凭什么?又没超载又没违法又不是没证。”
江东光“嘿”了一声:“人家想要罚你,理由多了去了,沙子漏了一点,说你污染环境,车稍微旧了一点,说你危险驾驶,一群人民公爹。”
“我找人打听过了,上面有人打了招呼,咱们沙场出去的车一律不放行。”
“那怎么办?”
刘梅发起了愁,眼看着好日子就要来了,偏偏发生了这种事。
江东光苦笑一声:“这事摆明了有人故意要搞采荷,只可惜我人微言轻的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家睡大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