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百姓们可以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可以感受到那份沉痛和悲愤在胸中翻涌。
江南狂士的声音在空旷场地上回荡,仿佛成为这战败之痛的唯一宣泄。
“此乃国朝之耻!!”
“奸人误国!!”
伴随着巩文初声嘶力竭的嘶吼,
当他读完告示,现场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百姓们默默站立着,仿佛被这沉重的现实击打得无法动弹。
只有风在继续吹拂着告示,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为那些逝去的英魂哀鸣。
人群之中的海岳面无表情地看完了这一场生动嘶吼,
再一次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百无一用是书生。
如巩文初这般久负盛名的狂士面对战败,
只能在这里高声嘶吼,心中立场反复变换,
今日骂靖安侯,明日骂广源侯,后日骂平西侯。
海岳又看了看自己,自嘲一笑,他又何尝不是?
如他这等文人之所以还能在这城池中大放厥词,
正因为有这些军卒在边疆之地奋勇杀敌,阻碍敌军。
他们已经付出性命为代价,为何还要对其肆意谩骂,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昏聩?
海岳站在人群之中,他出身耕读世家,自幼吃得不好,但总能吃饱,所以比一般的百姓要高。
站在这里,他能看到几乎所有百姓,
那些百姓双目血红,眼神中带着惆怅,带着不甘,甚至还有一丝丝绝望。
赖以生存的九边城池被攻破,就像他们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被击破。
先前总是有各种流言,但他们还能在心中安慰自己,这都是流言蜚语,信不得。
可那明晃晃的朝堂大印就刻印在告示文书之上,做不得假。
巩文初同样双目血红,声音沙哑,他看看百姓又转过身看向告示,
最后一拳击打在安放告示的栅栏之上,血液喷涌,手掌破碎,鲜血汩汩而流。
百姓们发出一声惊呼,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