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几日派出数队人马回族地探查,但都一去不回,其中意味着什么,呼延大托懂。
林青的确在他的族地。
中年人模样的呼延大托眉头紧皱,双目血红,油乎乎的手掌紧紧攥起,指甲刺入血肉,带出点点猩红,
但相比他心中痛楚,这点痛微乎其微。
呼延大托这一切都被在场三人看在眼里,不由得暗暗叹息,
扪心自问,若是他们得到如此消息,恐怕不会比他好多少。
帐内的气氛一点点变得凝重,两位侍者割肉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他们猜到了,三位王者齐聚于此,定有惊天谋划,她们知道了不该知道的。
不知过了多久,呼延大托一点点变得平静,肃杀的气息开始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凝重冰冷。
他抬起头颅,看向主座那位一身儒雅气息的左贤王,语气阴寒地说道:
“左贤王,你不让本王回去报仇,你想做甚?”
此话一出,一侧的乌孙升吉与乌孙茂生也将视线投了过来,眼神中充斥着疑惑。
左贤王依旧慢条斯理地吃着羔羊肉,三人也不急,就这么静静等他将肉吃完。
吃完后,左贤王拿过手帕,轻轻擦拭:“还请两位王上见谅,某身体不好,要多食肉。”
“应该的。”乌孙升吉道。
左贤王点头,脸上笑容一点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平静,
他视线投向西北,仿佛看透了那厚厚帷幕,视线穿越千山万水,去到了巴音海,
又似乎穿过时间重重,看到了惨烈厮杀的战场。
“拓跋部完了,即便日逐王成功逃离,但天下大势已没有时间供他重建拓跋,
今年,损失一大部,草原王庭可谓是一败涂地。”
左贤王看向右谷蠡王乌孙升吉,淡淡道:
“而右谷蠡王也曾与靖安军交战,损失大部精锐,更是败上加败,
我草原王庭自从伐乾之日起,从未有过如此重的损失,
即便如此,那林青还是不会善罢甘休,他会去屠戮呼延部,
如此短时间内,接连三部受创,这让我们如何向草原子民交代。”
左贤王的声音沉重,带着些许沙哑,
连年的战胜让草原百姓都认为那乾人软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