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刚刚的冲杀中,此人带领之军卒悍勇难以想象,
若不亲眼见到,种应安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军卒坠马,以血肉之躯抓拿敌军马蹄,被拖行数百丈,直至力竭而亡。
这哪里是乾人军卒,分明是西南那些不要命的土司,
只有他们在饥饿到极点时才如此不顾性命,只求速死。
此时,种应安扫视过去,前方百余名军卒人人带伤,还带着跃跃欲试...
而靖安侯林青则稳如泰山,静静立于马上,
对于军卒的伤亡视而不顾,平静地看着前方,似是在寻找机会。
“好狠的心啊...如此精锐军卒舍得如此用,这北疆战场莫非都如此野蛮?”
种应安默默想着,看着两军间隔中那一片血河,
军卒的尸体就那么躺在那里,被战马踩得稀巴烂,鲜血流了一地。
如此血腥场面,让种应安心中生出了些许不适。
假以时日,就轮到他西军躺在这里了。
“平西侯爷,怯勇军如何?”
这时,身侧响起了林青的声音。
深吸了一口气,种应安眼中闪过一丝忌惮:“草原蛮夷之勇,名不虚传。”
“蛮夷者,不知变通只知悍勇,如此军卒拓跋部有一万,
还有四万精锐骑兵盘踞在鹰嘴山,另外还有两万步卒在其身后五十里。”
种应安脸色一点点变得严肃,轻轻点了点头,将其默默记下。
不管蛮夷如何悍勇,西军已到了这大乾西北,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此时,武恒立于林青身侧,英俊的脸庞上多了几道血痕,
他看了看靖安军,又看了看前方的怯勇军,眼中闪过一丝莫名,
不知为何,他觉得此战打得仓促,甚至没有任何准备,而且结束得也仓促,像是双方心中都有默契。
别看兰云川气势汹汹,但手中长刀早就入鞘,
如何也不像是继续打的模样。
武恒对于拓跋部与靖安军的交易有几分了解,也猜到此举为何,
不过纵使心中有千万疑问,不如问正主来得妥当。
“侯爷,此战是否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