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眉宇之中罕见地多了一丝忧愁,
甚至有不少相熟之人在窃窃私语,这在以往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他们十分珍惜做工的机会。
“听说了吗,侯爷真的打算放那拓跋砚回去。”
“当然,昨夜都传开了,听说昨夜傍晚侯爷回来时没有入城,
而是直接去了草原,到了夜晚时分就回来了,而且没有多少斩获,怕不是去见了拓跋部的人。”
两名身穿麻布衣服的青年人一边劈着柴火,一边嘟囔着窃窃私语。
他们来军寨中很久了,见过侯爷带兵出征的样子,那时候爷还是伯爷,
但不管哪一次出去,都能有不少斩获,还能听到军卒们整日吹嘘。
现如今,五千军卒浩浩荡荡地出城,却没带回几个脑袋,这不正常。
结合昨日开始的传闻,几乎百姓们心中都已经有了答案。
不知为何,他们觉得以往干起来不觉得累的活计,
今日倒是有些累了,手中的柴刀似乎变得沉重无比,每一次落下都发出沉闷的响声,丝毫没有往日那般清脆。
军营中沉闷的氛围悄然扩散,让不少开始集结的军卒都微微发愣,
这是怎么了?怎么都成了闷葫芦?
有一些军卒猜到了原因,也变得沉默,没有做过多言语,只是默默地走到校场之上静静站立,
或是准备操练,或是准备接受侯爷的校阅。
一夜没睡的林青此刻站在军帐中,遥看军寨内低头不语的百姓以及那闷闷不乐的军卒,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但其实在他心中,远没有表面上那般平静。
“言语如刀,今日我林某算是体会到了,这还是北乡城,我的根基所在,都已经成了这副模样,想来在京城江南之地,我的名声已经如那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林青此刻心情无比复杂,他是领兵大将不假,但他也是人。
即便以前身为纨绔子弟,也十分注重名声,没有到如此地步,
现在手握权势,反倒名声一落千丈。
即便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真当言语来临时,还是将他打得猝不及防。
林青轻轻放下掀开的帷幕,漫步走到长桌前,将杯中早已凉了的茶水一饮而尽。
“是我错了吗?不该走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