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一口气,纳兰元哲重新抬起脑袋,问道:
“侯爷,此举太过危险,您如今是世袭勋贵,可以再等上一段时间,
十年,二十年,等势力根深蒂固,树大根深之后再行此事,那时也会从容许多。
现在...属下还是觉得太过危险了,稍有不慎这靖安军的家业就要消失殆尽。”
纳兰元哲说的话极重,如今这靖安军不只是林青的根基,还是他纳兰元哲的根基。
而且....作为靖安侯心腹,若是靖安侯倒下了,那他的下场也不必多说,
勋贵的名头还保不住他。
虽说不至死,但在京中赋闲是定然的。
这是纳兰元哲所不愿意看到的。
权势,才是男人的长生药。
“来不及,如今北有草原王庭南下,
京中陛下正在准备大婚与春闱,
西南出现了玄甲重骑,东南的商船准备趁着季风下南洋,
只有在这个时候行动,才能避开一些人的注意,做我们想做的事情。”
林青的眼神一点点变得凝重锐利,身体也重新变得笔直,
身上所透露出的,是比沙场悍将还要锐利的气息。
纳兰元哲神情凝重,慢慢站起身来到军帐中央缓缓跪地,眼神坚定。
“纳兰元哲愿为侯爷马前卒,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不需要...佐臣已经死了,你们都要好好活着。”
军帐内的气氛猛地变为沉重,不知过了多久,林青才缓缓问道:
“新军操练得如何了?”
“回禀侯爷,新军操练尚可,只是大多没有经历过厮杀,还缺少几分悍勇,另外....曲州的马匹也不够多,
属下曾经派人去向边军讨要,但无果。”
边军就是驻扎在峰首丽克二城的军卒,虽然大多为步卒,但还是有少量骑兵,自然也有战马。
思虑片刻,林青淡淡说道:
“传都指挥使司令,征调五千战马,若有不从,罪同谋反。”
“末将遵命!”纳兰元哲的称呼也悄无声息地转变,从都指挥使司中脱离出来。
如今林青再次回到曲州,领的职位是曲州都指挥使,他还是兵部与五军都督府的官员,
三种官职加于一身,让他身上的束缚减到了最轻。
可以这么说,在这曲州的兵事上,他可以一言而决,谁不听就是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