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歼敌不少,但靖安军的处境更为艰难。
林青面露冷冽,看一下远处的右谷蠡王,淡淡说道:
“九边环绕大乾整个北方,很大,但敢战之兵只有本侯一支,
若本侯此次不挺身而出,还有谁能给大乾以提振士气?”
“仅仅如此?”
拓跋砚发出了一声轻笑,继续说道:
“你靖安侯倒是舍己为人,不顾自身,
但那些军卒死了就是死了,他们都是精锐,你倒是舍得。
况且他们的死让我们的处境变得更加危险,甚至可能回不到曲州。”
听到此话,速度逐渐慢下来的林青眼神猛地变得锐利,冷冷地扫视拓跋砚:
“我等身为大乾军伍,若是我等不敢死,
大乾的百姓就会死,大乾的疆域就会遭到蛮人肆虐。
届时国破家亡,魂无所归,届时再想死,那就晚了。”
言语如刀,一般劈向拓跋砚,让他面露惊愕,拳头猛地握起。
在不知多少年前,王庭在崩溃之际,四面楚歌,
正是因为他们拖跋姓氏之人,不敢死不敢战,这才被赶出王庭落得偏远之地。
待到意识到偏远之地的艰苦后,那时再想死战,的确已经晚了。
这时,骑兵队伍慢慢停了下来,与乌孙部的军卒隔着战场相望。
所有人都看到了那遍地尸骸,草原人的银甲与乾人的黑甲混杂在一起,皆是被血污沾染得看不真切。
拓跋砚眼睛眯了起来,明显察觉到了身旁之人的戾气,
千余名精锐军卒就这般死了,他也不像是表现出来的那般轻松。
“千余人,你靖安军从未如此损失惨重吧。”
不用林青回答,拓跋砚也知道这就是答案。
不管是剿灭吉蛮部,还是在风浪城下袭杀拓跋部精锐,都没有如此大的伤亡。
而如今,千余人没有一人生还,没有逃亡,皆死战到底。
这在拓跋砚看来简直不可思议,
在草原上,争斗一旦掀起,见势不妙就撤退回到部落中,寻找援军是常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