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怕的,也是不怕的,只因习惯了。
夜晚来临,兵马的喧嚣声暂时平息,
城墙上的火光照亮了整片天空,那是烽火,
梁城的王上希望通过烽火告知在外的军卒,回来解梁城之围。
但让他,也让城中所有人失望了。
三日过去了,没有哪怕一个来援的兵马,
梁城此刻就如一座孤城,屹立在大乾西南外的土地之上。
卫所兵的兵马在城外扎营,他们的篝火如同大地的眼睛,在黑夜中闪烁着幽冷光芒。
整个营地散发着肃杀的气息,到处都是血腥味。
这三日他们不止一次尝试攻城,但都以失败告终。
刚刚经历过战斗的军卒,分布在营地各处,防止他们相互接壤产生疫病。
他们的脸上刻着深深的疲惫和坚毅,
铠甲破烂不堪,血迹斑斑,凝聚着战斗的惨烈。
有些人的伤口还在渗血,有些人则缠着粗糙的绷带,渗出点点血迹。
他们的眼神虽然疲惫,但没有失去光芒,散发着幽幽绿光。
乾人不怕死,更不怕死在域外。
他们的目光中,既有对战争的厌恶,也有对未来的期待。
只要活下来,只要进入梁城,那便有数之不尽的富贵等着他们!!
只要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进入梁城!!
他们就能翻身,家人们就能过好日子,他们也不用再为柴米油盐而发愁。
军卒们的渴望已经冲上云霄,在空气中汇聚,似乎连天上的星光都黯淡了少许。
中军大帐,这里刚刚结束了议事,而其余两路大军的消息也已经传了过来。
他们没有让沈子材失望,陷入疯狂的乾人军卒是可怕的,
在不到五日的时间里,摧城拔寨。
向着两国境内推行了至少三百里,攻下城池数十,击杀守军上万。
不过沈子材心里清楚,这份军报上的数字做不得真。
那两国与梁国差不多,全国军卒也不过三五万,哪来的一万军卒?
不过是一些枉死的百姓罢了。
“事情进展得极为顺利,现在就剩下梁国这边了。”
沈子材心中无声自语,同时拿出了早就写好的一封信,递给了一旁默默等候的亲兵。
“送去西军吧,大军可以开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