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三揖面色变幻,思绪片刻,一个翻身,便下了神探,三两步间,消失在错综复杂的洞窟中,此刻,无一人注意到他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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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慈不慈,眼中血光大盛,既无法擒拿人质,便只能以命搏命,杀出一条血路,江湖人刀口舔血,最不缺的便是匹夫血勇。
戚横干水匪出身,一身匪气更是毫无掩藏,那满是血腥的阔刀,砰的一声倾砸在地,激起火花,施万山亦是紧握镔铁大枪,横于腰后,身子倾伏,蓄势待发。
卢凌风冷笑一声,目光便瞅准了施万山手里的那乌黑长枪,先前劈开帷幔,正是此枪突袭而至,卢凌风从不记恨,有仇当场便报!正好,今日,便折了你这长枪!
卢凌风双眸一厉,身似游龙,弯刀翻转,便向着施万山冲去,时至如今,卢凌风这轻身腾挪之法已入佳境,远胜往昔。
三人瞳孔一缩,这宁湖新来的司兵参军未曾想,居然有如此身手,这般迅捷的身法,便是江湖中也不多见啊!好在,三人也非浪得虚名之辈,施万山自然瞧得出卢凌风是冲他而来,嘴角扯出一丝血腥的笑容,长枪一挑,中平直刺,硬生生止住了卢凌风的身形。
下一刻,戚横干双目圆瞪,暴喝一声,粗粝的手掌青筋横布,紧握阔刀,似有雷火之势,朝着卢凌风当头劈下。
谁知,卢凌风竟丝毫不为所动,手中弯刀飞旋,险之又险地架住了那翻着凄冷寒光的枪头,手腕猛地一抖,施万山便觉一股巧劲透过枪身,直直地钻进臂膀,手掌发酸,直想弃枪,可施万山到底是成名已久的枪术大家,腰马一沉,筋骨齐拧,瞬间便消去枪身上的巧劲。
戚横干见卢凌风不躲不闪,眼中凶光更甚,阔刀直下,眼看便要将卢凌风一分两半,可突然之间,戚横干似觉眼前一晃,一道黑甲身影便已横贯两人之间,杖刀出鞘,携雷霆之势,细长的刀锋以一种毫不讲理的姿态,瞬间掀开了那气势汹汹的阔刀刀锋。
戚横干被这雷霆一击打得措不及防,连退数步,顺势摆动沉重的刀身,脚下猛力一踏,身形立止,感受着手中还在震颤的刀身,戚横干目光惊疑地打量起眼前似目不视物的黑甲汉子,脸色阴沉,目盲,杖刀,与那李伏蝉同行,戚横干忽然瞳孔紧缩,心头一颤,他已然反应过来眼前之人的身份,四大捉刀人之一的瞎子成乙!
戚横干心绪沉重,目光微微瞥向一侧还未有动静的裴兴,只见其一脸的桀骜与疯狂,那嗜血的笑意比之他们这些亡命之徒,有过之而无不及,纵是他这样的恶匪,也不禁心头一个咯噔,眼前三人,俱非庸手啊!
“都把招子放亮些,这瞎子是四大捉刀人之一,”戚横干提醒道,又将视线转向裴兴,“若没猜错,那个疯子,怕就是那豺狗了!”
与卢凌风交手一瞬,错开身形的施万山,心头微微一沉,四大捉刀人的名头在江湖之上,名声赫赫,尤其是对于他们这些遭通缉之人,捉刀人无疑是悬在头顶的一把刀,没有人愿意与他们这群认钱不认人的鬣狗打交道!
“阿弥陀佛!”普慈忽然开口,他面色慈悲,无悲无喜,虽心藏祸患,却仍是一副悲天悯人之象,片刻前被李伏蝉气势所摄的窘迫已然散去,此刻,完全剩下了对眼前几人的杀意,却隐而不发,“几位施主,我等无心与诸位为敌,可否高抬贵手,我等自会离去,远离宁湖!”
卢凌风冷哼一声,目光凌厉,正义凛然,高声道:“你等贼人,安平无事,助纣为虐,大难临头,倒想各自脱身,如此不仁不义,无法无天之辈,若任你等流落山野,不知还有多少良善要遭你等迫害,今日,你等休想逃脱!”
普慈笑意不减,眯着的眼睛微微睁开,透出一股惊人的杀意,“既如此,贫僧便送诸位,往生极乐!”
卢凌风冷笑,讽刺道:“好个恶僧!慈悲相,罗刹心,有本事,便来试试!”
话音落下,普慈那富态的身躯竟似山石滚落一般,气势汹汹地向着卢凌风扑来,还未临身,卢凌风便感恶风扑面,眉头一皱,手中弯刀正欲施展,后侧却忽然窜出一股劲风,下一刹,明光霍霍,裴兴长刀飞舞,宛如霜雪纷飞,刀光四溢,刹那间,便笼罩住普慈周身。
普慈面色一凝,冲撞中的身躯竟有违常理一般,豁然一凝,巨大的惯性推动他的身躯继续前进,只见其双腿凌空,身形翻转,蒲扇一般的大手趁着翻转之际,掌力催动,卷起碎石,猛然向裴兴挥洒而去,飞石如箭,凌厉倏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