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伏蝉手微微一顿,嘴角一抽,目光中满是奇怪的神色,低头看了看手中再熟悉不过的幽兰剑,一刀一剑,除了自己的阿耶,谁还能有此身手与眼前之人一战,李伏蝉暗自编排:好阿耶,合着当年你是杀痛快了,结果还给自己儿子,留了不少惊喜啊!
二十年前,武艺未曾大成的南宫恨,擅使双剑,刚柔并济,凌厉无双。于江湖四处奔走,挑战天下英豪,时日渐久,已有纵横无敌之象。
可偏偏,遇上了不属于江湖的李元芳,一把链子刀,一把幽兰剑,那一战,两人斗得旗鼓相当,皆是用尽生平所学,战得畅快淋漓,可最终,南宫恨还是一招惜败于李元芳。
可,败就是败了,南宫恨的骄傲不允许他为自己的失败寻找理由,不败的神话刚刚崛起,却已然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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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恨从不畏惧失败,但他亦不愿失败,故自此,弃剑不用,转用双锏,他本就根骨不凡,巨力无双,悟性更是鲜有人及,不过短短数年,江湖之上,再又难逢敌手,可就在那时,李元芳辞官隐居,不履江湖,李元芳成了南宫恨永远胜不了的那人,既未胜李元芳,南宫恨,又如何可称无敌,可言不败!
为此,南宫恨继续挑战天下高手,为此,不惜加入这江湖上臭名昭着的残花暮雨楼。
二十年后,李伏蝉横空出世,一把幽兰剑摄服江湖群雄,更是与残花暮雨楼结下死仇,无论是执念作祟,还是敌我之别,南宫恨知晓,或是故人之后,昔年的失败,是执念,亦是所求,于是,他毅然决然,来到了宁湖。
此前,见李伏蝉一人一剑,将这群人打的落花流水,虽是土鸡瓦狗,却不难见微知着,眼前这位年轻的少年郎君,配得上做他南宫恨的对手。
李伏蝉抬起目光,看向南宫恨,一字一句道:“你所言之人,是我阿耶!”
话音落下,霎时间,南宫恨那颗久无波澜的心,重新活络,似有火山熔岩,皲裂迸发,那炽热的战意,瞬间盈满胸腔,那股绝强的气势变得更加汹涌澎湃,地面竟开始缓缓踩出裂痕!
李伏蝉自然察觉到眼前之人的变化,却毫无畏惧,反倒是一股更加炽盛的战意轰然上升,紧握幽兰的手抑制不住的微微颤动,自离西域战场,再无一刻,可拼劲全力地厮杀,那高处不胜寒的寂寞,令李伏蝉的那颗江湖心,慢慢冷却,直至此刻,才再次焕发起活力,一股毫不孙色的可怕气势,瞬间拔高,硬生生将南宫恨的威势迫开。
裴兴处在两人之间,感受着两人势同水火的气场,倒是冷静得多,见两人恨不得当场分出胜负,忍不住开口道:“伏蝉,此来寒山,为铲除鼍神社羽翼,大军在后,亦有正事,莫与他纠缠!”
言罢,李伏蝉立即回神,一身高昂的气势慢慢回拢,整个人似古井无波,仿若常人,南宫恨见此情景,心中更是见猎心喜,如此收放自如,李伏蝉的功力已然出神入化,可他也明白,今日一战,怕是无疾而终了!
南宫恨张扬狂傲,却也不蠢,他是残花暮雨楼之人,非是善类,被刚刚那响彻寒山笑声所吸引的军队已然逐渐逼近,君子不立危墙,他南宫恨再狂,也没打算面对李伏蝉,裴兴这样高手的同时,还要去硬碰一支军队。
南宫恨与李伏蝉几乎同时收敛起气势,但眼底的战意却一丝不减,南宫恨笑道:“三月三,上巳节,宁湖的大日子,那一天,想来热闹非凡,李伏蝉,南宫恨邀你一战!”
话刚说完,南宫恨已然如同鹰隼一般,凭空飞起,刹那间,又似飓风一般,消失在寒山错综复杂的屋舍之间。
裴兴面色一凝,那一刻,虽事出突然,但南宫恨的身手,却是令他差点不曾反应过来,他慢慢放下横刀,这才看向李伏蝉,“我虽来宁湖不久,但亦知道三月三是所谓的鼍神大典,看来,那一日,宁湖,要天翻地覆了!这南宫恨绝非易于之辈,此刻盯上了你,你要小心!”
李伏蝉看着南宫恨离去的方向,手中幽兰已然归鞘,他已然看到了那被大军簇拥着,款款而来的婀娜身影,又想起了还在司马府中的阿叔,李伏蝉自信一笑,“自我等至宁湖,本就是要叫他改天换日,这些人,想要翻天,就看看,我们答不答应了!”
“至于,南宫恨,我入江湖,期盼的便是这样的对手啊!”李伏蝉说完,便已然恢复了往日的嬉笑,伸手朝着上官瑶环不断挥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