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巷中可还有人犯?”
“现在恶人巷只有我一个人犯。如果江庄主还不满意,拿我人头去公廨便是。”
“彭老大的事,当年的辰州刺史已经说过,交由望酉坊自处。望酉坊与十恶楼也早有契约,此事就不要再提。”
“江某今日前来还有一事。我这位朋友有些事想要问问彭老大,还望彭老大如实相告。”江渔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既可以说是帮张矩,也是在逼他说出真正的意图。
张矩知道,如果现在不说,恐怕也很难再找其他借口查问,于是叉手道:“彭老大,请问如意楼的钱掌柜在恶人巷里可有房舍?”
“如意楼……”彭司闾早已留意到张矩,反问道:“你问如意楼的事做甚?”
“实不相瞒,我对钱掌柜炼的丹药很有兴趣。据我所知,他就是在这里炼丹。”
“是又如何?”彭司闾转头问江渔:“钱掌柜坏了望酉坊的规矩?”
“没有。”江渔道。
“他也没坏恶人巷的规矩。既然没坏规矩,十恶楼不过问别人的事,有事自己去找钱掌柜。”
“江庄主,如果没有其他事,彭某失陪了。”彭司闾说完,起身就走,看起来很不近人情。陈九紧张地看着张矩,不知道张矩会不会放走这个人犯,若张矩真在这里发难,今日还能不能离开恶人巷?
秦三郎忙赔笑道:“江庄主,诸位,恶人巷……出了这等事,彭老大心情不太好,还请诸位多多海涵。”
张矩并未发难,江渔也似乎早有预见,两人都起身离开了十恶楼。江渔让冯苇带着巡卫先行离开恶人巷,然后笑着道:“三郎,现在可否帮帮忙,带我去钱掌柜的屋宅?”
“江庄主,这边请。”秦三郎一脸油滑,与彭司闾相比就像是一火一冰。
众人跟着秦三郎沿夕露巷往北,走到闲田巷的路口。张矩顺着闲田巷往东望去,竟望见一片田地,七八个农人正在田里耕作,张矩从他们脸上看到的是宁静和自在。
走过路口,秦三郎指着夕露巷东面的一院宅子,道:“那就是钱掌柜赁的房宅。钱掌柜阔绰,他的赁钱让九罫的人多得了好些月钱,活得更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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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矩走上前敲了敲门,没人应门。江渔见状,对秦三郎道:“可以进去看看吗?”
“进吧,恶人巷夜不闭户,上哪家都可以讨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