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巡判查案验尸,还需用金漆、红绳和铜钱?”圆智突然看向魏广,“魏仵作也曾在长安县廨验尸,可听过有人用金漆、红绳验尸?”
魏广没想到圆智会有此一问,顿时有些心虚,支支吾吾道:“这……这,小老……不……不知道。”
“是不知道,就是没听过?请魏仵作说得清楚些。”圆智追问道。
魏广到底是长安县廨的仵作,见过世面,虽有些心虚,还不至慌乱,他偷偷瞟了眼卓不浪,见卓不浪若有所思,似乎并不为意,叉手道:“大师,我朝验尸尚无着述,公廨验尸有通行之法,但仵作大多都有家传技艺。小老虽没听过金漆红绳验尸,但并不敢说金漆红绳不可用于验尸。”
“魏仵作过谦了。”圆智略略转过头,接着道:“在场皆是纵横武林多年的侠客名士,相信诸位心里都很明白,卓巡判拿金漆红绳,根本就不是验尸,就算你们方才擦去了金漆的痕迹,相信这位施主的包袱里还有你们用过的金漆、红绳和铜钱。”
百晓紧了紧身上的包袱,他实在想不通圆智如何会知道金漆红绳?一旁的谷灵早已看见了人群中的大师兄和二师兄,自从圆智提到金漆红绳,二师兄就一直气狠狠地盯着她,大师兄的眼神也满是为难。若圆智因为黍谷的法术而当面质问师兄,师兄会作何回应?谷灵不敢想象。
“裘寺卿,依照盟约,侠理寺查案验尸可以随意拿死者作法吗?”
圆智问的裘寺卿,正是侠理寺卿裘洛戎。裘洛戎原是抚剑山庄聚侠庄主,望酉坊能有今日之繁盛,他可说是厥功至伟。裘洛戎道:“这个自然是不可,作法须经死者家人,或帮会准允。”
“卓巡判,尔等未经我少林准允,以验尸为由,拿我恩师遗体作法,难道不是辱尸?”
圆智见卓不浪这次一言不发,吃准他理亏,又接着道:“江湖中惯常用金漆作法的门派并不多,如果贫僧没记错,卓巡判身边这位女侠乃是黍谷门下。”
众人闻言,不由得都望向了孟衍周。孟衍周面色凝重、很是尴尬。谷灵忍不住正要道出实情,却听卓不浪抢先开口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圆智大师真可谓无事不晓,这位谷姑娘确是黍谷门人,也是在下请来诊治顽疾的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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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那包袱中的金漆红绳,你又如何自圆其说?”
“这……还需要自圆其说?”卓不浪一脸不解,“举子带书册、武人带兵刃、大夫带针药,这不都是人之常情吗?圆智大师不也天天带着佛珠?我这包袱里还有谷大夫开的药方,圆智大师要不要过过眼?”
圆智知道卓不浪巧舌能辩,但这次他绝不会让他轻易脱身,“强词夺理,金漆红绳岂能与兵刃佛珠相提并论?”
“兵刃佛珠不可相提并论,朱砂总可以吧?如果我没有猜错,摩岭教的前辈定然也随身带着朱砂。”
尤金久听卓不浪提及摩岭教,心里清楚卓不浪的说辞既是巧言诡辩,也是意有所指,笑着道:“卓少侠猜得没错,在下身上确有朱砂。”
卓不浪单掌施礼:“尤右使据实相告,在下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