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术很好奇这庞将军在德昌府做什么,便没急着走,偷偷摸摸地观察。
这一观察,也让黎术确认自己跑得没错。
其行迹不算是秘密,这主帅及其心腹住在太守府。
百姓们都知道,最近几日,太守府热闹至极,到了黄昏之后,丝竹之声不断,外头也能听得见,德昌府最有名的几个戏班子,也是轮番的进太守府,据说都得了不少赏钱。
便是几大青楼的花魁都没闲着。
说是在赶路,可新主帅明明已经距离军营如此之近,却不知快些前去主持大局,反而在此处夜夜笙歌,黎术都觉得可笑。
“大叔,荣将军没跟着一起回来吗?”黎术坐在茶馆里头,凑过去打听。
德昌府离峄城近,对军中的将领也都略有了解。
荣争玉年纪轻轻,也有些名望,这些百姓也都是知道的。
“这倒是没听说。”那汉子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
反倒是旁边一人神秘兮兮地说道:“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这个新主将入咱们德昌府之前,在奉城一带时,听闻这奉城收留了不少难民,便非要荣将军留下,先掌控局面,免得难民闹事……如今,荣将军就在奉城待着,等待调令呢!”
“奉城?那里灾民不多啊?”
“是啊,去年冬天的雪还没前年的大呢,城里损伤极少,只是路边有些冻死的人,这各村镇的灾民倒是又不少,但若按照往年的规矩,衙门会负责安置的,哪里用得着军中主将出马?”
“我也是从京城那边过来的,知道不少事儿呢!”对方说着,笑眯眯地看着其他人。
黎术立即掏出了一小串铜板递了过去:“我爱听这个,您继续!”
其他人一愣,也捏出几个铜板送过去。
消息,当然是要靠买的。
那人得了铜板,便压低了声音继续道:“在京中时,荣将军便不同意这个庞将军做主帅,在朝堂上闹了一通,被太后娘娘怒斥一顿,罚了板子,连其父亲都受了责,荣将军见其父亲受委屈,这才憋着火向那庞主帅道了歉……”
“这荣家底蕴不是挺足的吗?”黎术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