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们两个人就来到了神医的房间外头,那里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祝余的身高在女子当中还算高挑,在一群男人当中,尤其是到了离州地界,这边的人生得普遍比从州、京城一带要更高大许多,她挤在中间就只能看到一个又一个的后脑勺。
陆卿站在她身后,周围的人比他普遍还要矮上至少一个额头,站在人群当中视野并不受影响。
他双臂向前伸,将祝余整个人挡在中间,也没看出用了多大力,这边拨一下,那边轻轻一推,祝余顺势往前走,两个人没用多大功夫竟然就挤到了屋门口。
这间卧房的门大敞四开着,门内同样挤了不少人,这些人都止步于一道屏风,似乎是之前那位神医立过的规矩,谁也不许不经允许越过那道屏风一步。
不过进到房门内,就能够听得见屏风那边神医说话的声音了。
听得出来,这位神医今日心情是不大愉快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在那乍听似乎没有什么情绪的声音背后,又带着一种隐隐的愠怒:“你出去,这种小毛病,我不医。”
屏风那边咕咚一声,听起来像是有人跪下了,随后传来哭求声:“神医,求求你了,我家里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没有余钱给我去抓药吃!
我就想求一个仙方,把我那病根儿治好,我家里头上有老下有小,还指望着我出去赚钱养活他们吃喝呢!
求求您,您就行行好,帮我看看吧!”
那人的声音听起来伤心欲绝,祝余听了都以为对方是有好大的难处。
屏风外头的其他人也都面面相觑,猜测着神医会不会动容。
这时就听那道清冷的声音说道:“你的面相我瞧见了,气息也有所察觉。举而不坚的怯症我这儿治不了,你自个儿抓些补药回去吃就是了。”
他这话一出,屏风外面的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顿时哄笑成了一片。
方才还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男人气急败坏地从屏风里头钻出来,脸涨得通红,一边走一边啐骂:“胡说八道!什么神医!就是个走街串巷,故弄玄虚的骗子!
你、你才举而不坚!你、你全家都怯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