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夫一看到曹辰丰,嘴巴张了张,不过他此刻已经分辨清楚了在场这些贵人的立场,于是及时闭上了嘴巴,顺便好像鹌鹑一样,垂下眼皮,缩着脖子,恨不得周围的人都忘记了他的存在才好。
这会儿他的心里头后悔极了,早知道这里面牵扯到了什么高门子弟,自己打死也得说不认识画像中人啊!
一家老老小小都指望着他每日在江上划船赚钱养着,那个庄老板的女儿死得再冤,死了便死了,无论如何也活不过来,可自己家里的妻儿老小可还活生生喘着气儿呢!
自古以来哪有胳膊能拧得过大腿的!
若是因为这事儿得罪了这么多了不得的大人物,把自己一家子的性命都给搭进去,那可就亏大了呀!
船夫又缩了缩身子,越想越后悔,打摆子一样地抖了起来。
“我问你,你近些时日都在忙些什么?可有在外面结交了什么女子?”曹天保到底脾气比较直,这会儿火气都顶到了天灵盖,哪里还有什么闲心同自己侄子兜圈子,只想快点问清楚。
曹辰丰眼神愈发慌乱,毫不犹豫地摇头道:“伯父,武举将近,侄儿每日练功,废寝忘食,恨不得把夜里睡觉的时间都用在操练上,并不曾与什么女子结交。
伯父也是知道的,家中对这次武举十分看重,为了不牵扯精力,就连找上门的媒人也都给推掉,又怎么可能在这个节骨眼儿给我身边添什么女子。”
“那你可认得那个人?”曹天保对侄子的回答还是比较满意的,眉头比方才展开了一点,伸手一指曹辰丰身后的船夫。
曹辰丰回过头迅速瞥了那船夫一眼:“不曾见过。”
那船夫也忙不迭抓住机会,开口道:“大人,小人方才眼拙了,我只是瞧那画像眼熟,觉得似乎见过,但是现在一见这位郎君,实在是面生得很,从来没有见过!”
他这么一说,庄直在一旁已经投来了愤恨的目光,咬牙咬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