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赶忙摆摆手,这话他敢说,她还不敢接呢!
“既然如此,你觉得鄢国公在朝中的势力如何,他当真看不见吗?”陆卿笑问。
祝余一愣,隐约有些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他想要借别人的嘴,把这件事说出来。
朝中其他人,要么仰仗鄢国公照拂,巴结他都巴结不过来;要么忌惮鄢国公一派的势力,想说却不敢说。
唯有圣上亲封的金面御史,说出这些来才显得最合情合理。”
“夫人果然聪慧。”陆卿点点头。
“既然如此,你顺着他的心思把事情说出来,他为何还要叫人将咱们乱棒打出去,还是从南书房一路打到宫门口?”祝余刚刚问出口,忽然心里原本淤塞住一半的疑惑一瞬间忽然就通了,“哦……他是故意做给宫里那些人看的,想要让人把圣上如何偏袒爱护鄢国公,或者屹王的事情,传到宫外有心人的耳朵里。”
“当年圣上江山未稳,有过几次险象环生的遭遇,其中有两次更是差一点点就连命都搭进去,要不是鄢国公和另一支圣上的族人倾力相助,以惨烈的代价才总算挽回局面,恐怕就没有今时今日的大锦盛世。
如此大的功劳,是绝不会被一点小事就轻易动摇的,否则圣上岂不是成了背信弃义,不顾念当年的负义之人?”
陆卿嘴角噙着浅笑,眼中却并没有几分温度,又补了一句:“你是祝成的女儿,不论嫡庶,也算是出身不错的,你自然知道,贵人要上马,总是需要一个垫脚的马凳。
你也不用对那些侍卫有什么怨气,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哪怕是做戏,做足一些总是没有错的。”
这话祝余倒是也觉得在理。
其实鄢国公当初拥立当今圣上坐上皇位,这滔天的功劳即便不知道其中许多细节,也终归是听说过的。
在圣旨刚到朔国的时候,朔王妃甚至私下里偷偷同祝成抱怨过,说若这一门亲是赐给鄢国公的外孙、屹王陆嶂的,那她倒是乐意把自己唯一的亲生女儿嫁过去。
当时祝成还笑朔王妃痴人说梦,谁不知道那几个到了适婚年龄的皇子当中,最炙手可热的便是二皇子陆嶂,怎么可能落到他们朔国头上。
只是听陆卿方才的意思,当初拥立圣上执掌江山至关重要的势力有两方,可是现在全天下都知道鄢国公一门战功赫赫,尊贵无比,却没听说过还有另一支族人也有这般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