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乞丐什么来路?”陆卿问。
“大人,这哑巴乞丐的来历可就说来话长了,里面还牵扯到了食肆的那位老掌柜。”符文回道,“我探听到,那哑巴小乞丐原本非但不是乞丐,还是庄子上一户殷实人家的孩子,家中姓曹,他天生口不能言,后来家中破落,家人差不多都死了,反倒是这么一个小哑巴独自活了下来。”
祝余听着符文的意思,这小哑巴家中似乎另有隐情,便问:“难不成小哑巴家破人亡并非天灾,而是人祸?”
“回长史,正是如此。”符文连忙答道,“不仅是人祸,还与那食肆横死在树洞里的老掌柜有牵连。”
“仔细说说!”祝余立刻坐直身子,这几日她一直因为虚度而百无聊赖,这会儿也来了精神。
陆卿不着痕迹地瞄了一眼身旁两眼放光的祝余,眼神里又多几分笃定,转而也看向符文,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我打听到,那小哑巴本来家中有些田产,虽然算不上富户,倒也够一家人吃用,他们家中有一口甜水井,井水格外清冽甘甜,加上祖上传下来的酿酒的秘方,平日里也会用自家产的粮食和自家水井里的水酿一些酒去县城里贩卖。
小哑巴家里酿的酒,汤色澄明,入口润而不辛,虽然酿得不多,但却非常好卖,哪怕价格比别家小酒坊的都要略贵几文,每次拉到县城里去,很快就能卖光,甚至还有食肆酒楼专门出钱想包下他家的酒,专供一家售卖。
那时候也有不少大的酒坊愿意重金购买小哑巴家祖传的酿酒秘方,都被小哑巴的祖父拒绝了。
期间乡邻多有嫉妒眼红的,等到卢记在清水县一带开始逞凶霸道,就有人将秘方的事情告诉了已经死了的老掌柜,老掌柜又告诉卢记当家的。
卢记带人上门出钱收买未果,便唆使乡里一个泼皮去小哑巴家里偷,被小哑巴的祖父发觉,二人厮打中,小哑巴的祖父被推倒在地,脑袋在石头上撞了一个大窟窿,当场便死了。
之后小哑巴的父兄将那泼皮告上衙门,清水县衙的李县令并未发落那泼皮,只随便抽了几鞭子就把人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