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是,若不是真正的狂信者,哪还能在死后以自然之神的名义,奉献出自己最后的一切用以肩负起镇压污秽的可怕职责呢?
现在黑圣杯的污秽已经被解除,这些曾承担着可怕压力的灵魂也得以从腐蚀之梦中苏醒,但卡斯柏说过,这个梦境迷锁是无法解开的,她毕竟是借助大衮的噩梦力量完成的编织,想要解开这个梦境封印也得大衮亲自动手。
然而邪神一旦介入,这些虚弱的灵魂大概率要成为大衮的养料了。
换句话说这事现在走入了僵局。
但其实墨菲可以放任不管,这些在黑圣杯的腐蚀中坚持了八年的灵魂都已非常虚弱,把它们丢在这里假装一切都没发生过,那么最多一两年的时间,这些灵体就会自行消散。
不过墨菲可是个狗策划呀。
他怎么可能放过这些主动送上门的“素材”呢?
墨菲在梦境中拍打着自己那最近一段时间更加膨胀的血翼让自己从破碎的平台上飞起,他悬在空中看着眼前那些在梦境中以各种各样的姿态彼此连接的灵魂们,他想了想,随后咳嗽了一声,说:
“喂,诸位,醒醒吧,在噩梦中睡了这么久,好歹起来上个厕所吧?”
在如此呼唤之下,借助欧米伽力量的扩散,那些沉睡已久的灵体们便纷纷在刺激下睁开了眼睛。
他们中的绝大多数的记忆还停留在卡斯柏请求他们帮忙镇压黑圣杯的时刻,因此在苏醒之后表现出无比的迷茫。但也有那些比较坚韧且强大的灵魂完整的经历了梦中的一切,因此在他们被唤醒之后便纷纷以庄严的姿态向墨菲大人行礼致敬。
他们知道,正是眼前这位吸血鬼和他的勇士们的介入,才让格拉摩的灾难在最危险的时刻消散于无形,也正是因为墨菲用无比劲霸的上帝权杖狂暴轰破阿菲达希尔的死亡之躯,才让他们这些灵体的多年镇压所付出的牺牲没有付诸东流。
“卡斯柏没有告诉我诸位的具体身份,但我大概也能猜出来。
面对如此可怕的重担,一日又一日的抵抗黑圣杯的腐蚀绝非那些没有信仰的苟且之徒可以肩负的重任,因此我有绝对的理由相信,你们都是旧教圣地里残存的真正的信仰者。
阿瓦隆以你们为荣,你们也以实际行动为自己的信仰正名。
诸位都有资格自诩为‘圣灵’,然而我觉得做出伟大之事的你们可能不会太在意这么个由凡人赋予的称呼。”
墨菲颇为感叹的说:
“重建的阿瓦隆教会会把格拉摩岛设立为一个纪念性质的圣地,我打算把这里设计成一个缩小版的‘翡翠梦境’,诸位如果还希望宣扬阿瓦隆的仁德,那么我可以请卡斯柏女士将诸位永置于这片平和下来的梦中。
不过,我这里还有另一个方案。
如果各位感兴趣的话,我们不妨花点时间来讨论一下人类冥府的未来体系。”
“啊?”
灵体中的一位带着自然冠冕的女性圣徒诧异的问道:
“我等生前皆是阿瓦隆神的追随者,死后也不改信仰,这死亡之事与我等何干?”
“因为我看中格拉摩岛这个好地方了,你们懂吧?”
墨菲笑了笑,说:
“大陆中部的冥府体系我自有安排,但伊莎人和西兰人的冥府我一直没有一个良好的思路,直到我在格拉摩岛见到了这个梦境迷锁,我突然意识到,再没有其他地方能比格拉摩岛更适合成为冥府入口了。
诸位都是金雀花王国的国民,你们对于这片大地的死亡传统相当了解,曾经在旧教的体系中对于死亡的敬畏也是尊重生命的教义里非常重要的一环,因此由你们来担任金雀花冥府的最初成员那再合适不过了。
当然,人类文明作为一个整体最终还是要融合成一个独立的冥府体系,但那就不是我愿意插手的事了。
最后,关于信仰
阿瓦隆和萝丝女士会奉献出各自的力量,在冥府意志的推动下形成一个死神的概念。
我觉得这个概念不只是对精灵生效,对于那些崇拜自然教义的人类也是生效的,你们崇拜阿瓦隆神就应该能理解这个新生死神的意义。
我并不要求你们转变信仰。
坦白说,我只是想给各位发发福利。
你们保护了这片大地整整八年,你们足以被称之为英雄并化作这片大地传颂的‘英灵’的一员。
你们在死后依然可以保护这片大地和那些曾经被你们保护的人民,仅仅是换一种方式。”
说到这里,墨菲停了停,他说:
“诸位或许不知道,但外界正在发生金雀花王国与赫尔姆斯岛的战争,路易王下定决心要解决掉叛徒之岛的问题,你们都是本地人,你们都知道那场战争一旦燎原会引发的灾难性后果。
作为冥王,我不能眼见生死失衡而无动于衷。
因此如果你们愿意,我会给你们一个介入战争并带来和平的机会。
我的意思是,彻底解决赫尔姆斯岛民问题的机会。
如果我没认错,诸位之中也有来自赫尔姆斯岛的教士吧?那么,谁愿意主动请缨代表新生的格拉摩冥府前往战场,与双方谈判要求他们停下可能会引发恐怖伤亡的冲突与对抗呢?
我愿意临时赋予他或者她一个‘格拉摩梦境伯爵’的头衔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