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这么说,现在所谓的士林中人,都觉得如今就是至暗时刻了,走道都得贴着墙边走,稍微大点声说话,就有质疑朝廷、妄议宫中的嫌疑,要是敢争论两句,不出三个时辰,一群黑袍抱着长刀的家伙就会出现在面前,轻则围起来一顿踢,重则直接安排到京兆府地牢包吃住。
科考,终于如期举行了,头一夜,大量的考生前往了南庄,睡大通铺,大量的礼部以及朝廷官员,和三孙子似的,被打发到了公输甲建的大牢中居住。
不是齐烨恶心人,是真没地方住了,本来就从山林中带了好几百战卒,现在是冬季,盖房太麻烦,只有监牢兴建了。
眼看着天亮就要开始科考,齐烨却不在庄中,而是跑刑部衙署骂大街去了。
“行啊,钟茹雅,活久见了,你是真牛B…”
“让我搞科考,让我搞杂学,让我和礼部对着干,你自己跑了…”
“活这么大,单论畜生,估计也只有皮特能和你一较高下了,你还是个人吗…”
不怪齐烨火这么大,前几天他和熊思贤打擂台那一日,或者说是张瑞山吊打周介、熊思贤二人那一日,钟茹雅不但没上朝,他还跑了。
要知道最早还是钟茹雅给齐烨心里那把“火”勾出来的,按道理来讲,哪怕是张瑞山那一日不帮齐烨,钟茹雅都得站出来鼎力相助。
结果钟茹雅这家伙完全就是临阵脱逃了,根本没上朝。
第二天齐烨一打听,原来是钟茹雅出京了,说是查案去了。
本来吧,齐烨没想过来骂街,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后离这种逼人远点就好。
可谁知今天要科考了,刑部来了人,说是钟茹雅请齐烨来一趟刑部衙署,有要事相商量。
齐烨也没含糊,骑着马,带着人,进来就开骂。
这也就是钟茹雅往那一站满面尴尬不吭声,但凡他敢还一句嘴,齐烨都得吹哨子叫人冲进来削他。
齐烨一通大骂,钟茹雅只是陪着笑,也不解释。
直到齐烨骂累了,坐下了,翻了个白眼了,没好气的说道:“说吧,怎么回事。”
钟茹雅微微一愣。
“来之前,觉得你这逼人不咋地。”齐烨接过旺仔端来的茶水,一口抽干:“骂你半天,你只是赔笑却不争辩,到底怎么回事。”
“殿下并不觉得本官想要抽身事外?”
“都说了,我来之前是这么想的,现在不是这么想的。”
钟茹雅好奇的问道:“为何。”
“没什么为何的,对你抱有最后一丝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