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赵春生接口道:“刀弩也就罢了,那一身甲胄,入林一套,作战一套,还有人专为这些人背甲而行,莫说作战甲胄,便是那入林轻甲,刀枪不入,箭射不损,刀劈不破,还有那大盾,日他娘的,插在地上竟能挡住奔驰战马!”
“这样的甲,这样的刀,这样的弩,又皆是自幼在山林中沙厮杀的番蛮,回了山林遇了那些只用这木棒穿着兽皮的敌人,自是所向无敌予取予夺。”
一群人,又沉默了,自始至终,白修竹一言不发。
又是沉默了许久,余思彤闹心扒拉的说道:“咱南军就是一群苦哈哈,连俸禄都发不齐,不怪兄弟们眼馋。”
“大帅。”
步勇营的副将站起身,脸红彤彤的,名为郭疾,最是好酒,进来后就闷头喝,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大帅,兄弟们,不是我老郭不识抬举,可这是南关,兄弟们的南关。”
打了个酒嗝,郭疾厉声道:“他齐世子占的是咱南关的城,占的是咱南野的城,到了咱南军的地盘上,那上百车的财货,咱就眼巴巴的看着吗,成,咱看着成,可他姓齐的也得识抬举啊,怎地也得给咱南军多些好处,总不能吃独…”
郭疾话没说完,白修竹突然抄起桌子上的酒壶狠狠砸了过去,正好砸在了郭疾的脸上,鼻子都砸破了。
其他各营主将也是怒目而视。
常霖破口大骂:“喝了二两马尿你他娘的不知姓甚名谁了不成,外人叫声齐世子也就罢了,你他娘的也敢如此叫?”
余思彤撸起袖子:“郭疾,老子看你这几日是皮痒了。”
赵春生眯起了眼睛:“郭将军,你莫非忘了是谁在大军压境之时为我南军筹了粮草?”
“单单只是粮草吗。”
白修竹缓缓的站起身,望着郭疾,满面冷意。
“破军器、破敌,这些事,本帅不说你也清楚,南野,是如何守住的,世子殿下,世子殿下未过门妻子,堂堂太子少师府大小姐的亲弟弟,世子殿下的舅子,脱光了衣服露着个鸟,颜面扫地,人都不做了,只因为我南军守城!”
一步一步走到捂着脸满面羞红的郭疾面前,白修竹面容更冷。
“司卫,那从京中赶来寸步不离保护世子殿下的司卫,十不存一,二百余人,如今只剩下了二十一人,统统战死在了南野!”
“啪”的一声,白修竹一嘴巴子呼在了郭疾的脸上。
郭疾双眼终于对焦了,单膝跪地,脸红的和什么似的:“末将知错,末将狼心狗肺,末将…”
“知不知晓为了守南野,世子殿下踏上城头后,未曾退过半步,无论他身旁那些狗日的如何劝说,未曾退下一步,连太子殿下都被放翻在了角楼之中,世子殿下却未曾退下一步,知不知晓因南野战死了那么多辅兵,殿下多少日强颜欢笑,多少日愁眉不展,多少日望着月儿流着泪,本帅瞧见都他娘的心酸,你说他是外人,你他娘的是外人世子殿下都非是外人,混账东西,混账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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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白修竹一脚将郭疾踹翻:“世子殿下可以走,何时都可以走,你以为他是为了那财货才留在边关吗,若是如此,他早就走了,若是如此,他何须洒下大把钱财雇佣百姓齐聚南关!”
余思彤骂道:“京中来的人,何时为我南军拼过命,人家赚了钱财,那是人家的本事,你他娘的哪来狗脸。”
郭疾站起身,单膝跪地,回头吼道:“陈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