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修竹已经想好了,一个月后,这三百扈城百姓离开新卒营后,留下二十人成为他的亲随,剩下的送去六大营,走斥候和探马的路子。
“儿郎们!”
刚刚入城走在最前面的白修竹回头喊道:“这便是我南关,为我大康把守国门之地,这便是我南军,保家卫国熊罴之士,这便是本帅麾下的将士们,我大康最骁勇善战之辈,假以时日,你等便是其同袍!”
白修竹叫喊的声音很大,城中路过的军伍立马挺起胸膛面露正色,精气神十足。
可惜,三百扈城百姓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根本没人鸟白修竹。
李蛮虎还是比较了解这些扈城百姓的,大声叫道:“我家大帅已是应承过了,这次南军募兵,扈城各村镇出了不少人,皆是青壮,来年的徭役赋税,大帅会上报朝廷给你们各村镇统统免了!”
一听这话,三百人…依旧没人搭理他们。
事实上,就扈城下面那个村镇,根本收不上来税,一是穷的快尿血了,而是没人敢去收,各县衙署派去的文吏和衙役,进村就挨干,程序都懒得走,走一趟程序很容易被打个半残。
所以说白修竹这种承诺和放屁几乎没区别,免不免的,人家也交不起啊。
一个虎头虎脑的汉子快步凑了过来,跑到白修竹旁边。
“帅爷。”
汉子瓮声瓮气的问道:“俺们走这一遭,是因为阿爷说待城关补好了后,你能偷偷摸摸的放村子里的人出关打猎,帅爷可不能含糊俺们。”
白修竹哭笑不得:“本帅堂堂南关大帅,岂会诓骗你等,不过要说好,一季只可去一次,得走涂州,一次不可多于二百人,不可多于三十日。”
“成,成。”汉子乐了,搓了搓手:“那兄弟们的人命官司…”
“安心便是,入了营,便是我边军统辖,谁敢入军中拿人。”
汉子乐的更开心了,露出了少见的整洁洁白的牙齿,赤着脚跑了回去,大呼小叫着。
白修竹也是摇头苦笑:“这周宝最是桀骜不驯,需好好调教一番,新卒皆以他唯马首是瞻,出了新卒营,叫他担本帅亲随吧。”
李蛮虎应了一声“是。”
三百扈城百姓,终于“热闹”了起来,交头接耳,不少人流露出了笑容。
就这些人,各个不是省油的灯,其中七八十号年轻后生,都背着人命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