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朕射一箭退一步呢。”
太子张了张嘴,顿军无懈可击,随即看向天子身上的龙袍,死活也想不通,偌大个天下,怎么就让这么个玩意当成皇帝了呢?
太子坐下了,满面鄙夷之色:“儿臣认输。”
天子哈哈大笑。
阿卓见到这不着调的父子二人折腾够了,单膝跪地:“陛下,幽王府世子齐烨是有大志之人,其心志更是令末将由衷敬佩…”
“钦佩个屁。”天子骂道:“再是有大志,手段如此乖张又有何用,所谓君子,需先身正,手段可雷霆,却不可下作,更不可利用良人,那些读书人虽是蠢笨,却也是遭受了无妄之灾,哪个不是身受重伤,他们不过是为了那个叫九溪的苦主讨个公道罢了,却被齐烨所利用至此,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朕还要和他何用,朝堂之上,朕对这种人已是厌到了极致,忍到了极致,旁人不知道,你这亲军统领还不知!”
“可陛下昨夜不是说不可提及贪墨官粮之事,却又不能放过这些贼人吗。”
“这…”
天子哑口无言,他是说过这话,只是当时他哪能想到齐烨的手段这么阴损。
小主,
“莫要纠缠了,就如此定了,滚出宫吧。”
阿卓看了眼天子,知道再说下去也没用,想了想,问道:“马岐山如何处置。”
“还能如何处置,明日朝堂必会引起轩然大波,朕自是要平了众怒,马岐山本就德不配位,将其贬为庶民。”
“那马存仁又该如何处置?”
“马家小儿不是已被关押了吗。”
“可齐烨说如今掌握的罪证,并不能叫所有马家人永不见天日。”
“齐烨小小年纪,竟心思如此毒辣欲斩草除根?”
天子猛然皱起了眉头,就连太子也是面容微变。
父子二人都知道齐烨和马家的恩怨,齐烨要对付马家一家三代,可以,结了这么大梁子,能理解,可阿卓说的是叫所有马家人永不见天日,这就可以说的上是睚眦必报心思歹毒了。
“非是齐烨毒辣,而是…”
阿卓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想了想,到底还是曲解齐烨的意思了。
“末将从岚山侯府中搜出了银票,齐烨说以现有的罪证,马家人罪不至死,既不是抄家灭门,银票还是马家的。”
“混账话。”
天子更生气了:“就算是抄家灭门的死罪,那银票也是交由朝廷或是宫中,与他何干。”
“齐烨知晓与他无关,只是觉着可惜。”
“可惜?”天子不明所以:“何意。”
“齐烨说就算马家人没了爵位,成了庶民,拿着八十万银票依旧可以做个富家翁,几代人都可衣食无…”
“多少贯?!”
天子猛地站起身,差点没给御案撞倒,可谓变颜变色:“你刚刚说是多少?”
“八十万贯,只多不少。”
“八十万贯?!”
别说天子了,同样穷的都快尿血的太子都惊着了。
二人都知道马家人有钱,只是没想到有钱到如此程度。
不算名下商队、铺子等产业,光是银票就有八十万贯,然而世人皆知,这些所谓的勋贵和一些大臣,很多钱都不是存在钱庄里的,而是换成现钱藏于府中。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银票都有八十万贯了,其他地方肯定也藏钱了。
天子双眼火热:“卓爱卿,朕听你刚刚的意思,齐烨并无染指这区区几十万贯银票之意?”
“自是没有,早在之前齐烨就说过,马家私下敛财不知多少,此等贼人就应以大罪论处严惩,敛财无数,这钱财都是染着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