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可立的思绪已经飘到了千里之外。
“其实礼卿兄,愚弟今日还有一本折送要送与皇上。
后来想想事多嚼不烂,今天的事已经够多了,也就没送上去。”
“何事?”
“户部另一大开支。
京营粮饷。”
袁可立有点麻木了。
这老弟幸亏没说,不然今天说什么,都要在宫中陪着皇上吃饭了。
“景会贤弟这次做得对,愚兄深表赞同。
京营粮饷事关重大,牵涉到那些超品勋亲,愚兄建议贤弟一定要慎之又慎。
没有完全把握,不要具本上奏。”
“此事愚弟明白,勋亲大都在两京,手握兵权,不比那些远离两京,养猪一样的宗室亲王……”
“景会贤弟,慎言慎行!”袁可立对毕自严突然疾言厉色。
毕自严也知道自己说秃噜嘴了,赶紧闭嘴不言。
一些话皇上能说,做臣子的却说不得,说了就是灭门的罪过。
两人一路无话,相携走下丹犀月台。
在汉白玉铺就的甬道上,两人看到了不远处,一个做平民百姓打扮的男人。
只见月台上一个穿夹袄,里面是一身宝蓝直缀的男人,正在弯腰观察着铜龟铜鹤。
很明显他在殿外等待皇上接见。
男人仪表堂堂,器宇不凡,一看就是为官之人,年龄也不大,顶多三十出头。
只是男人为何不穿官服,毕自严升起好奇心,招来领路的小太监,指着英俊男人问道。
“小公公,那位是谁啊?
为何不穿官服?看着如此面生……”
小太监顺着毕自严手指的方向望去,一眼就看见了英俊男人。
小太监笑着回答道。
“毕大人,小的只知道他姓孙,是山西人,和袁大人一样都是皇帝特意请来的。
至于没穿官服,想是应该是白身吧。”
袁可立和毕自严相视一眼,皇上相中的白身,肯定也有才华。
只是一个白身还是山西人,皇上是从哪里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