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意外了半晌,问杨知:“他知道了?”
“是,知道你出事之后,周少爷一直都在查那件事,虽然……”杨知顿住了,后面的话不知道如何说下去。
江南鼻头一酸,接话道:“谢清舟想把这件事埋在暗里,还是晚了一步,是吧?”
“是。”
江南侧目望了下车窗外,谢清舟还站在车外,还是那样的姿态挺拔,硬气逼人。
可杨知肯定的答案,让她忍不住拿谢清舟这个丈夫跟周潜对比。
周潜在护着她,虽然方法她不赞同,可她真的感动。
谢清舟呢?
还是跟以前一样,对她没那么所谓,就一句轻飘飘的委屈她了算揭过去了。
有什么用呢?
这怎么能让她不失望了呢?
挂了电话,她收回了视线,启动车子离开。
谢清舟站在院子里,就望着她离开的方向。
容画给儿子拿了件外套,披在肩头。
谢清舟回头看着自己的老妈,半晌,“妈,您挺厉害的。”
从昨天让他回来,先是他爸找他谈事业未来的规划,说过,无论他以后要不要接管陆氏,负面的消息太多终究是对他有影响。
二哥是第二轮。
让江南今天过来,也是让他亲眼看看,如果不是江原的意外离世,她的生活会完全不一样,让他心里生出些许的愧疚来。
目的就是让他跟江南离婚。
容画看了儿子一眼,笑了笑,回答他:“还行。”
“那您让二哥给我看的那份化验报告,是真的吗?”
容画叹气,“儿子啊,你问这个问题就是多此一举,这些日子接触下来,你觉得江南会干这种事吗?”
谢清舟沉着眼,不说话。
“你若真想与她好好生活,去喜欢她,去爱她,还会问这样的问题吗?”谢夫人对儿子深感失望。
不仅仅是谢清舟辜负了江南的一片真心,是他现在做人出现了一点问题。
谢夫人想了想,还是说:“儿啊,鱼和熊掌是不可兼得的,冯梨月是你心里的人也好,不是你的心里人也罢,你长大了,感情的事情不好什么都管的,你若对江南有几分的喜欢,那就交付真心去挽回她,若是选择了旁人,那就别招惹她了,好不好?”
谢清舟看着自己的母亲,欲言又止。
谢夫人也认真看着儿子,“儿子,你扪心自问,江南除了三年前执意要嫁给你,可真有做错什么?”
“没有。”
“对,没有的,那天晚上你不是只有那一条路可走。”
谢清舟喉结一滚,心里生出被看破的难堪。
下药的那一晚上,从喝过牛奶到药效的发作是有时间的,那种药不是能让人一下子昏迷失智的。
他察觉出身体异常时,就放任了事态的发展。
如果他的意志坚定,完全可以避免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他不仅没有避免,还理所当然的将怨气发泄到她的身上。
可现在“理由”都没有了,他再欺负她,就太过卑劣了。
母亲话点到这儿,是给他留着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