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下有罪,恳请切腹!”
织田信长冷冷瞅着她,嘴角一抽一抽,似乎在笑。
“若是斩你一人,能挽回眼前的败局,我自然不会手软。但现在。。还是算了吧。
佐佐成政派人来报。
津多殿在阵前立誓,他要为武家天下抛弃自身一切,不还俗,不出嫁,不求名位,不争荣宠,其诚意感天动地,求来了这场大雨。
斯波军气势如虹,打得佐佐成政她们喘息不得,亲军无法回援。
你说,我应该相信吗?”
羽柴秀吉迟疑道。
“这。。大雨确实来得突然,毫无征兆。”
织田信长哈哈大笑,笑得前俯后仰。半晌,她忽然停了下来,冷冷说道。
“所以说,你们也都觉得这是天意?
人不能和天斗,斯波义银他不是凡人,他是呼风唤雨的神灵,所以我织田信长永远斗不过他!
是不是这样?你们是不是都这么认为?”
羽柴秀吉深深伏地。
“大殿!我不知道什么天意,我只知道真田军马上就要冲到这里!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大殿!臣下求您速速转进!”
羽柴秀吉心急如焚,切腹肯定是不会切腹的,那就是个托词。但如果织田信长不走,羽柴秀吉就没办法撤退,这才是真正要命的事!
织田信长昂起头,双眼瞪着这片天。她的肩膀抽动,水从她的脸上不断往下流淌,看不出是雨水,还是泪水。
“斯波义银,我输了,我终究还是败给了你呀。”
织田信长缓缓闭上眼睛,深深呼吸,随后再次睁开眼之时,那个冷酷功利的织田家督又回来了。
“秀吉。”
“嗨!”
“佐佐成政那边的压力很大,我的亲军必须助战,暂时回不来了。你带精锐护我下山,回长滨城。”
“嗨!”
“森兰丸。”
“嗨!”
“派使番去余吴主战场,命令佐佐成政,佐久间信盛,河尻秀隆边打边撤,脱离战场向木之本退走。”
“嗨!”
织田信长最后看了眼天空,啐了一口。
“全军撤退!”
———
织田信长不服气,她觉得这一战若不是因为天意弄人,斯波义银一定会输!
真田信繁不可能打破大岩山防线,斯波义银那边绝对熬不住织田生力军的攻打,一定会率先退兵。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织田信长的想法没有错,她输的很冤,天降暴雨,非战之罪。
斯波义银能够赢她,不是因为仗打得好,只是因为斯波义银是挂b,有系统外挂助阵。
但问题是,天下武家不会这样看呀。
斯波义银阵前起誓,呼风唤雨,这就不是人能够干的事,那就只能归结于鬼神之威,天命难违。
织田信长输给斯波义银,输得不算冤枉,凡人怎么可能斗得过神灵呢?
斯波义银有天命,已然成为所有人的共识。从这一刻起,斯波义银才算是真正踏上神道之路,化身成神了。
近幾武家从此对他的现世神身份是深信不疑,连作为对手的织田家臣团也是肝胆俱裂。
天时地利人和皆失,织田信长的理智告诉她,自己必须撤了,再不撤,那就真要输光老本了。
正如羽柴秀吉所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织田家的家底还很厚,这场败仗不足以让织田信长垮台,她还有足够的实力和斯波义银谈条件。
而另一边的余吴主战场,斯波义银坐在阵前,屁股下是马扎,头上是雨伞。
所有亲随姬武士都淋在雨中,看着斯波军各支备队不断出击,打得织田家的军阵节节败退。
户泽盛安在为义银撑着伞,只有他们两个没有淋雨。
义银心里还是惦记着户泽盛安的伤势,不想让她被雨淋坏身体,这才给了她这个好差事。
此时的斯波军已经占尽上风,但义银心里依然很紧张,因为他很清楚,斯波军已经打了大半天,其实体力早就支撑不住。
现在的攻势如潮,只是因为义银在两军阵前显露神迹,鼓舞了斯波军的士气,吓尿了织田军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