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那会儿,云镜辞十九岁,一股子倔强劲儿。
为了区区一千块的野赛奖金,在外头豁出命去拼。
有回比赛,摩托刹车说罢工就罢工,她直接跟墙来了个亲密接触。
车翻人伤,鼻青脸肿不说,还摔折了好几根骨头,人事不省。
沈煜轩在手术室外面哭得跟泪人似的,连她亲弟弟都没见过他这么失态。
还好,云镜辞命大,不然沈煜轩那哭法,真跟哭丧没两样。
还有一次,云镜辞要出国进修创业课程,一去就是三个月。
沈煜轩就跟个黏人精似的,死活拽着她在机场闸口不放,眼泪鼻涕一大把。
旁人见了还以为他是云镜辞的好大儿,难舍难分。
思绪收回,云镜辞心里五味杂陈,手抬到半空想拍拍沈煜轩的肩膀,最后还是缩了回来。
我是不是话说重了?
听着沈煜轩的抽泣声,她的心像被什么揪了一下,大脑一片空白。
沈煜轩哭了约莫四五分钟,才渐渐消停了下来。
云镜辞递了张纸巾过去。
“作为沈浩然的朋友,我听了他不少真心话,替他抱不平。刚才我太激动了,沈总,您别往心里去。”
沈煜轩接过纸巾,优雅地擦了擦眼角的泪花,红着眼眶看着她。
“谢谢你告诉我,我这个父亲当得太失败了。如果阿辞在……”
说到这儿,他又哽咽了一下,“如果我前妻还在,她肯定会怪我没教好儿子。”
“那当然。”云镜辞顺口接上。
沈煜轩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很高兴认识你,许小姐,以后还得麻烦您多照应浩然。”
说着,他伸出手来示意。
云镜辞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了上去。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
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声音传来:“煜轩,听说你今晚加班,我给你带了好吃的。”
白寒烟一进门,笑容瞬间僵住。
目光扫到沈煜轩和云镜辞刚松开的手,还有他那通红的眼眶。
她的心猛地一沉。
这副模样,她太熟悉了。
就像当年他前妻车祸时,他痛哭流涕的样子。
自此,她再也没见过。
白寒烟走近,目光聚焦在云镜辞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