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再说,是因为沈长戈心怀愧疚,甘愿受之,也是有一点点的,但更多的是一物降一物。就像从前的每一次交谈,沈长戈总是被领导的那一个,此时依旧。
吴岁晚没有发出一个音节,只摆出一个眼神,沈长戈就读懂了她的意思,真的乖乖闭了嘴。而且,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只知道听吴岁晚的话。
“三宝和兰溪成亲啦?”
“嗯……年前成的。”
“你回荣城了,见过母亲吗?”
“回了,母亲身体很好,就是很想你。”
你问,我就答,你不问,我就乖乖等着。吴岁晚很满意沈长戈的老实巴交。
“希城地广人稀,管辖十个县城。我在每个县里都要开米行和药铺,今年不会离开。明年能否离开,还要看情况呢!现在又有孩子需要照顾,一年半载都不能去看望母亲。她又是出家之人,也不好送些无用的东西……”
吴岁晚颠了颠背上的未曦,惆怅道:“唉……等三宝和兰溪回来,让他们去春善堂寻我。新婚之礼,我总要备一份的……”
沈长戈嗫嚅道:“我已经给了很多银子……”
那能一样吗?你是你,我是我。
吴岁晚懒得跟他辩驳这个道理,本想打听一下他把韩婵扔到哪里去了?怎么偌大的府邸只有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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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临终之时总是念叨沈大傻子孤家寡人,少有关怀。让她改嫁之后,把沈长戈当兄长照拂一下。
她都记着呢!吴岁晚从小到大也是一个缺少关爱的小可怜。别人对她一点点好,她会百倍千倍地还回去。是沈契让她知道了,“父亲”该是什么样子。
韩婵那个麻烦,沈长戈愿意收,是顶顶好的一件事。管他们磕碜好赖,不再惹祸就行。
现如今,韩婵没在希城更好,免得她来纠缠未轻煦。沈大傻子有什么打算?她想了解一二。
还没有把想问的话问出口,就听身后有人喊她的名讳。
吴岁晚回头,惊喜道:“轻煦,回来这么早呢?”
“都是一些零碎小事,吩咐下面的人去做就好。”
未轻煦身姿飘逸,步履从容,翩翩而来。解开吴岁晚身上的绑带,把小未曦抱在臂弯里。再一次面对妻子,如和风细雨:“岁晚,你昨日说要带曦儿出来走走,还说要吃千味阁的酱菜,夫君都记在心里。今日起了大早,杂事都处理完了,紧赶慢赶,都怕回来迟了,岁晚会生夫君的气呢?”
“瞎说什么呢?”
吴岁晚抽出腰间的帕子,给未曦擦了擦口水,羞涩道:“怎么在夫君眼里,我是那么小性的人呢?”
“没有啊!”
未轻煦摆着无辜脸:“夫君知道岁晚性子好,心胸宽,胃口大……”
“什么?讨厌!”
吴岁晚拍打男人手臂,又羞又恼,又忍不住笑。
未轻煦一本正经:“有哪里说错了吗?我赌你中午饭可以吃两个大炊饼。”
“才不能呢!这里的一个炊饼有京城的两个大……”
“哦……那就是说你在京城是可以吃两个的?这胃口还不大吗?我一顿只能吃一个。”
两夫妻旁若无人打闹,又说笑着走远。
把一个名叫沈长戈的木头桩子晾在了原地。
暖暖日光下,人群熙熙攘攘,微风送过来的欢笑,让人心烦气躁。
他就不信邪了,那未轻煦有天大的本事,比千军万马都难对付吗?
沈长戈走得慢腾腾,他那个空空荡荡的将军府,真的没啥奔头。
一路行来,心里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