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儿,我们好好说话。”
沈长戈犹豫了一瞬,还是将门外的那只脚提进了屋内,尽量放松脸皮,温和声线,一字一句道:“你口中的乡巴佬,是你夫君的父亲母亲。”
“那又怎么样?”
韩婵不会看人脸色,只会无脑发颠:“他们是谁的父亲母亲,也没有资格在我面前放肆。还想骑到我的脖颈上来,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可是随着诰命加身的祖母,随意出入皇宫内院的高门贵女……”
“住口!”
沈长戈气得头昏脑胀,一大步跨过来,逼近韩婵,厉声问道:“在你这贵女眼中,我是什么?”
韩婵微愣,柔情蜜意大半年,这是男人第一次朝她发脾气。事事顺意的千金贵女,樱桃小口张合两下,竟然不知如何作答。
沈长戈冷着眉眼,也冷了心肠,他不需要知道女人的答案,但要及时提醒她认清现实。
“你是不是忘了,你所谓的诰命祖母,和你引以为傲的娘家,已经因着魏王造反而满门抄斩。现在的你,不只是一个沾了谋逆罪名的孤女,还是抛夫外逃的犯妇,你唯一的指望是我沈长戈……”
韩婵被戳到痛脚,眼泪夺眶而出,怒喊道:“你有什么脸怪我?难道你带我离京的时候,不知道我是罪臣之女吗?不知道我曾嫁为人妇吗?为什么怪到我的身上?明明都是你的错……”
“呵呵……”
沈长戈攥紧拳头,红了眼眶,喃喃道:“是……都是我的错,是我错了……”
韩婵蠢不自知,双手推搡着沈长戈的胸膛,嘴里没有轻重,句句扎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