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尉迟晏恰巧就利用这一点。"
"信任一旦崩塌,便会牵连各种隔阂与矛盾,不用他多动手就能让他们起内讧。"
楚嫆慢慢想通了一切,"不杀丘穆陵古,是因为时机未到,呼尔部的风头还要再助长一些。"
"爬得越高,摔得越狠。"
青黛后知后觉,"那我们杀了呼尔穆之子,再由设计呼尔部的队伍受难,这两件事不正好帮了他?"
她轻笑,"也并非全是。"
"我们的人用最快的速度抵达捷布尔,将大礼送到呼尔穆手中,唯一的儿子死于非命,手底下的一大支队被歼灭,本宫就不信呼尔穆还能沉得住气。"
"丘穆陵古只是个徒有虚名的可汗,如风吹向哪边就倒向何处。"
"这三漠地界迟早会出事,是时间问题罢了。"
青黛有些许不甘心,"殿下,既然动乱是不可避免,那我们之前的目的早就完成了。"
"也该了却仇人,重返故土。"
楚嫆望得久,眼睛被吹得酸涩,闭目缓了缓,语气平淡道:"是啊,了却恩怨。"
次日。
天仍是蒙蒙亮,空气中都似飘着些寒霜,仿佛又变冷了许多。
营帐内,蜡烛一夜未熄灭。
处理完自己的事,又听着侍卫讲述昨夜全部事情的禀报,他面色风轻云淡,拿起桌上的册子开始翻阅,上面记录的是呼尔部与熊师的人员伤亡名单。
两人之名在首页,很是醒目。
尉迟晏随便翻几页就合上,"呼尔部支队的其余人都被俘虏了?"
"是的。"那人道。
他甩手一丢,站起身,"飞鸟传信,将消息传回捷布尔。"
言罢,走出帐外。
蒙克大半走来,"特勤,现在就仅剩下狼师与一小部分熊师的将士,共计一万九百五十人。"
"想攻守是不可能了,漠南一扑即可歼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