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嫆察觉到那如白日似的炙热目光,微侧头迎上。
晚风拂面,青丝飘扬,丝丝缕缕入心魂,漫天星空下,唯独那双狐眸最为耀眼。
尉迟晏怕自己再次不受控制地沦陷,慌忙先行抽离,不合时宜地多嘴:"传闻不可信,许的都没用。"
她闻言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没好气地恼了一眼,偏过身背对着他。
夜晚虽美,但冷得很快,楚嫆抱紧青黛的手臂,紧挨着勉强入睡,但半夜时背后冷飕飕的。
她翻身躺平,还是睁开了眼,扫视一圈,发现他没睡,一直守着火堆。
尉迟晏一看她便猜到是冷醒的,无言地加了两根枯木。
楚嫆小心翼翼抽回手,坐起身来,拿水壶喝两口。
周围寂静,火堆细微的噼里啪啦声都能听见,她这会子是睡不着了,旋即瞧过去。
两人是不约而同地对视,但很快又错开。
这时,尉迟晏用烧火棍在沙地里书写什么。
楚嫆微抬头看着。
‘明日会经过陀峰岭,那有一窝扎地的沙匪。’
她也挑了根棍,‘很凶狠?会拦路打劫?’
尉迟晏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将她打量一番,继续写:‘会,专挑你这样的美人。’
"……"楚嫆语塞,大抵意识到这小子闲得没事又在戏弄自己。
果然一抬眼,他正扬唇笑着。
收敛笑意后,又写:‘真事,所以要在天没亮时就赶路。’
"再过一个时辰便走。"
楚嫆轻颔首,想了会,接着写一句话,‘我守,你眯会。’
尉迟晏心生恶趣,‘殿下这么关心我?’
写完还不忘戏谑地笑了笑。
她快速一写:‘爱睡不睡。’
随后扬手将细棍丢过去。
尉迟晏歪身一躲,捡起放回火堆后便躺下,真就听话地睡了。
楚嫆静静守着火,时间估摸着差不多就摇醒身旁的青黛,他也随之睁眼。
三人匆匆再次启程,天色黑得快,同样亮得也快,路过他所说的陀峰岭时刚好蒙蒙亮。
远望去,侧边堆叠的沙岩深处还真有屋子的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