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出了关门,策马超过,与之擦身而过。
接下来的日子便是时时刻刻都在赶路,漫长的过程,两人皆互看沉默,为此少了红脸斗嘴。
楚嫆在这期间也留意到这批侍卫个个训练有素,行为举止都透露着纪律之严明,久而久之她笃定了,这批全都是来自军营里的士兵。
路过的每一道关隘,守卫皆对众人毕恭毕敬,无人敢搜车。
能让所有人都为之敬畏,来头必定不小。
纵观云国的各路军营,能让她喊得上名的,那便是曾大肆出征过漠北的萧家军。
在五十年前,两地有过不小的纷争,相斗两年才双双摆手,签订平和协约。
现如今的萧军应该依旧驻守在边防才对,怎忽然有了走动?
楚嫆站在小溪边想得出神,这会子众人都在歇息,而她借口去清洗身上的污浊气,顺势暂时躲过了监视。
就在她愣神时,身后大步走来一人。
她倏然反应过来地裹紧衣裳,回头望去,他丢来一瓷罐。
楚嫆单手稳稳接住,尉迟晏瞥见她脱了外衣,止步稍侧过脸说着:"我在溪旁的树后等你,此地人烟稀少,林木繁茂,溪水冰凉,尽量别洗太久。"
"那瓶是可去浊的香膏。"
言罢转身离开。
她打开罐子闻了一下,虽比不得自己常用的那些,但总好过没有,只是这味有点熟悉……
没再多想,她先将发髻扯散,浸溪水、抹香膏清洗,顺着潺潺流水浮沫带去,紧接着褪衣。
路途遥远,日日行,逐渐当值盛夏,天气虽燥热,但溪水果真是冰凉无比,为此她适应了会才整个人浸泡着,快速搓洗。
不远的树后,尉迟晏倚靠着,修长分明的手把玩着她那块玉佩,落下悬崖时就顺走的,质腻温润,油脂光泽,前后雕刻祥云凤尾。
比自己的那枚黑玉石的质地还要好,价值连城。
边摩挲边等待,他知道女儿家沐浴的时间久,但没想到将近半个多时辰,仍是一点动静都没传出来。
尉迟晏将玉收好,回头望一眼,溪边有石块遮挡,难看清情况。
他试探性地唤一声:"殿下?"
无人回应。
抬脚靠近,语气稍不耐:"楚嫆?"
大步流星地走过去,地上有她换下来的旧衣裳,再扫视一圈,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