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手时突然被抓住了腕。
她嘴角轻扬,又快速收敛,一脸茫然地瞧向他,"你这是作甚?"
尉迟晏将支杆放下,窗户随之关上,但没松开她,明知故问:"殿下,白日的时候听闻您有个面首也来自漠北,会不会是他的?"
楚嫆佯装顿悟,动了一下自己的手示意他放开。
尉迟的目光则紧盯着她手里的玉石,"不过,我看这玉的质地应该不错。"
"殿下可否帮他出个价?"
她眼眸微转,颇为为难地摇头,"这恐怕不行。"
"若这玉对他很重要,本宫这样做岂不是会伤他的心?"话至此,直勾勾地正视着他,着重强调:"毕竟他的脾气大得很,喜欢跟本宫对着干。"
尉迟晏皮笑肉不笑,"殿下对他还真是纵容。"
楚嫆使劲抽回手,当着他的面将玉石收好,语气愉悦,"谁让本宫心悦得紧。"
他默默攥紧拳头,思考着如何夺回来,恍惚间却闻到了一股气味。
原先进门时好像就有,但并不像现在……
呼吸间愈发浓烈,胸膛渐渐起伏变大,心跳加快,咳意随之而来。
尉迟晏这会才意识到,赶忙去开窗,刚伸手就被她按住。
相视的刹那,他恍然大悟。
楚嫆勾唇笑问:"你脸色怎如此难看,可有什么不适?"
尉迟晏因她的戏耍而怒,呼吸逐渐急促,一股窒息感涌上堵住喉间,立即双手齐上阵去推窗,她则极力阻止。
没等动静闹大,窗外猝然响起烟花的绽放声。
漆黑的夜晚,被一束束烟花照明,流光溢彩满天滑落,窗都被映得炫彩。
底下的百姓们纷纷抬头仰望,欣喜欢呼着,相反就掩盖住了两人的拉扯声。
尉迟晏逐渐喘不上气,拼命地想要推窗,可她太过碍事,一气之下单手掐住她的脖子,使出仅剩的力气将她按在墙上。
这一按将她肩上的伤口牵扯到,楚嫆忍着痛,仍要对着他得逞一笑,"忘了跟你说。"
"本宫的那位面首,他不能闻太久的艾香。"
他双眸充红,强忍着不适,在即将受不住时架起了窗,凑过去大口大口呼吸。
楚嫆两手掰开,脱离桎梏,一脸‘愧疚’问:"怎么,你也闻不了吗?"
他手撑着窗边,还在缓着气。
"尉迟晏,你以为换了个身份,本宫就奈何不了你了是吗?"她转而冷嗤一声,因周围声响太过嘈杂,不自觉提高了嗓音。
恰巧她话落时,烟火没再飞起,天地重新黯淡静寂,而这句话却在他耳边久久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