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死皮赖脸的哀求下,楚嫆听得不耐烦,默许了。
胸膛处还有腹部,都要缠绕上纱布。
她坐在榻边给他包扎。
尉迟晏满脸得意,表面心疼,实则语含讥讽,"殿下能做到这个份子上,还真是受委屈了。"
楚嫆面不露喜怒,淡淡的开口:"雨停后便出去。"
"等天一亮,城门不管有没有开,你都要佯装成逃进来的难民。"
"逃到府衙门口放肆哀嚎,将动静闹得越大越好。"
他的笑容收敛些,"伪装难民?"
"你既能料到商队会遇难,还了解近期顺州的事,那接下来如何做,自然不需要本宫再多赘述。"她边说着边包好了腹部。
重新拿了一卷纱布,开始包胸膛处的剑伤。
尉迟晏没再说话,不知在思考什么。
楚嫆的手贴上他的胸膛时停住,冷眸一抬,问道:"怎么?现在翅膀硬了,连本宫的话都敢三思了?"
他正欲开口辩解,突然间胸口猛的一痛!
莹白的手指,隔着纱布使劲挤入那道剑伤中,原本有愈合的迹象,而这一下直接再次创伤,血色染食指,缓缓外渗。
尉迟晏疼得皱眉,而她的力道丝毫不减,一指挤入就再加一指,欲要撑大伤口。
"该是觉着本宫不杀你,你便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僭越?"楚嫆神情淡然,狐眸半睨,视如垃圾般看他,先前的纵容俨然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纵使有些手段,但也别忘了你自始至终都是本宫的奴隶。"
两指挤进伤口,慢慢用劲撕扯,随之稍俯身靠近,目光如炬般凝视着他,轻狂傲慢的直言嘲讽,语气含笑,"说得难听些,你就是我身边的一条……狗。"
她的话音仍是绵绵似蛊般,仿佛在说些平常且毫无攻击力的话,可偏偏这种最具有威慑力。
"管你是漠北西北的什么人,只要受了刺青,你就是最低贱的下奴。"
"能替本宫做事,是你的福气。"
尉迟晏额前冒出细小的冷汗,先前的得意荡然无存,低眉顺眼的点头。
她将手拿出,取出自己的帕子,仔仔细细的擦掉手指的血迹,旋即甩手一丢。
而他的伤口在涔涔冒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