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口供

第二天,康十钱缓缓地从沙发上醒来了。

他看了看手表,今天正是10月15日。

康十钱伸了个懒腰,他的身上穿着一件睡衣。

他推开了“会客室”的门,十八星已经抑制不住疲倦倒下了。

十八星躺在了昨天的沙发上,昨天他很晚才睡觉,现在正睡得像死猪一样。

听到康十钱来,十八星本能地微睁开了眼睛。

他见到来者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衣,还以为是慷加钱来了。仔细一看才发现,看清来者的脸后,他本能地坐了起来。

康十钱见到自己把十八星给惊醒了,也有点不好意思。

康十钱顿了顿,清了清嗓子:“今天我就不去了,太累了。”

“到时候该怎么做加钱会告诉你的。”

十八星想把昨天的事告诉他,但欲言又止。眼睁睁看着康十钱关上了门。

门关到一半时,康十钱停了下来,他的一只手还耷拉在门把手上。

来者正是他的弟弟慷加钱,他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衫,和一条迷彩色的作训服。

“他今天就拜托你了,我太累了,得去睡会。”

康十钱一手扶着额头,一边疲惫地跟慷加钱说。

“好的,你先回去吧,我送你上去。”

慷加钱想去扶他,但康十钱一把就打掉了他的手。

“不用,我自己能上去,”

“你今天照顾好他就行……”

康十钱还想再说什么,但此时他已经没了力气。

“照顾好他。”说完之后,他就拖着疲惫的身子匆匆离去了。

慷加钱看了坐在沙发上的十八星一眼,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10月15日,海唐市公安分局里,

谭副局长正大动肝火。

他对于下属的破案进度感到十分不满,截至目前已经是第四起案件了,凶手还没有抓到。

“两个月内连续犯案四起,这人非常嚣张。”谭副局长摩挲着下巴分析了一下,“正常的犯罪分子都会在风声紧的时候先暂停犯罪一段时间,但这人却敢顶风作案,心理素质非同寻常。”

谭副局长在办案区里来回踱步,彳亍着。

忽然,他手一指,“小刘,你是负责这个案件的对不对?”

“对。”那个新来的人正在粉碎文件,听到谭副局长叫他,他顿时吓了一跳。

“有什么事吗?”他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

“你去找学姐,就是汪白月。”谭副局长抬起头又摩挲着什么。

忽然,他用手指着那个新来的,“你把所有的资料都带给她看,听听她怎么说。”

“遵命。”那个新来站起来向谭副局长鞠了一躬,随后就清理着手边碎纸机里的文件,将他们都丢进了垃圾桶里。

新来的小刘拿起了桌上的文件就走,他走到门口,把手上的垃圾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10月15号,女人接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的男人语速轻快,貌似说话很着急的样子。

“怎么样,有情况吗?”

“没有。”

电话另一头男人左顾右盼,即使现在是大白天,他也十分的小心翼翼的。

女人听到之后貌似是打了一针强心剂,心中顿时安定了下来。

“那就好,你也保重好自己。”

女人挂掉电话,作出了和男人一样的举动—将电话卡折断扔进了垃圾桶里。

海唐市公安分局里新来的小刘来到了汪白月家里的楼下,谭副局长给他写了纸条。

小刘刚到楼下,刚好遇上了一个居民,他向他出示了警官证,那个居民就给他开门了。

“六楼。”小刘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条子,走到六楼一户门前敲了敲门。

“谁啊?”汪白月的父亲汪白月喊了一声,同时眼神示意自己的女儿。

汪白月快速的跑到了自己的房间,警惕地把手枪放到了枕头下面,这才装作若无其事地走了出来。

门外的敲门声再次传来,刘警官已经站在门口敲了两次门了。

这时,汪白云才姗姗打开了门。

“有什么事吗?”汪白云警惕地看着面前这个穿着警服,身高比他整整高出半个头的男人。

“没什么,我只是来找了解一下情况。”刘警官伸手指了一下站在里面的汪白月,“方便吗?”

汪白云很识相的让开了,“请进吧。”

汪白月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的连兜帽,双手插兜地站在一边。

她看着面前的这个高大威武的男人坐在了她经常看电视的沙发上,挥手示意她过来。

汪白月眼神示意父亲回避一下,刘警官从面前牛皮纸包装的档案袋里取出了一沓厚厚的文件。

“全在这里了,自己看吧。”

那个警察从衣服的内兜里拿出了一盒烟,拉过了桌上横七竖八插着四五根香烟的烟灰缸。

他点燃了一根烟,然后从衣服的内兜里拿出了自己的警官证放在桌上,摊开。

“这是我的证件,你可以看一下。”

汪白月轻轻咳嗽了两声,她只是用眼角的余光匆匆扫了一眼就继续查看平摊在桌面上的文件了,其他的什么也没看。

只注意到了身边这位警官的名字叫刘正金。

一根烟吸完,汪白月终于也忍不住发问了。

“路人呢?为什么没有路人的描述。”

她又转头望向了另外的几页文件,“现场环境这么复杂,又处在闹市区,不可能没有路人看见的。”

忽然,汪白月转头看向坐在旁边的刘正金,“是不是没写,或漏了几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