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丧失了和她聊下去的耐心。她已经完完全全成了一个我不认识的陌生人,令人感到烦闷无聊。我想她有一天会明白的,时间会改变一切。”
罗权长叹了一口气。
崔柯听着罗权的叙述,她为卢晓梦感到深深的难过。她不着痕迹地扫过眼前接近老年的男人。恐怕罗权到现在也认为,卢晓梦是个贪心的女人。
“半年后,晓梦死了。她吊死在了自己的床头。灵州去上幼儿园前,执意要去看看生病的妈妈,保姆带她去了晓梦的房间。灵州成了第一个发现的人。”
罗萌的手指听到如此详尽的信息时,倏然收紧。
崔柯想起了那次在茶馆的会面,郗灵州云淡风轻地提及了自己母亲的死亡。她的心在微微的震颤。三四岁的幼童,亲眼见到上吊而死的母亲。
“发生那件事情之后,商秀沉溺在失去晓梦的痛苦中,没人发现灵州对外界失去了反应,像是一个没有生气的木偶。保姆不敢给一团混乱的局面再添麻烦。
两个月过去了。商秀发现了灵州的问题,他带着灵州四处求医,没有医生能下诊断。我托了不少人,还带来了国外的医疗专家团队,都没办法。
就在大家束手无策之时,你阿奶出现了。”罗权默默注视着崔柯。他眼内浮动着惊愕、怀疑、恐惧等等复杂的情绪。
拿起茶杯喝下一口凉茶。罗权的尾指在不自觉地颤抖,很快他便发现了自己的异常,不露声息地双手交叉,掩饰尾指的动作。
“翠竹姨,通过一只类似这样的人偶。将死去的晓梦召回来了……”罗权突然伸出手,指向罗萌肩头的人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