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解离的人,会认为一些事并没有发生在真正的自己身上。这种情况,会让他们在心理上与他们难以承受的事情,保持距离。”
“崔柯,你在说什么?你把我说糊涂了。”
崔柯沉默片刻后,“我举一个例子。比如外科医生每天都在给病人做高难度的手术,但不是每一次的手术都会成功。医生面对这种挫败时,将个人情感抽离,才不会导致医生的情感崩溃。”
“你是说陈季娉不认为那个怪物对她做的事,是真实发生在她身上的吗?”
黄斌斌有些拗口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是不发生在真正的她身上。当她面临那些难以避免的痛苦遭遇时,真实的她已经‘不在现场’了。”
“我有点明白了,只有这样做了,她才没有崩溃是吗?”黄斌斌想起了自己的妈妈,但他不敢去细想。
“我在想,她真的没有崩溃吗?”黄斌斌嗫喏道。
崔柯觉得没人能够在日复一日的非人折磨中,继续保持正常。陈季娉现在的情况远远说不上“正常”。
她仅仅是还没有崩溃而已……
陈季娉讲述的故事缺少了太多细节,就像是一幅拼图失去了关键性的线索。但这不影响,崔柯接下来的行动。
崔柯决定在明晚,发动自己的攻势。
为了这场战斗她能活下来,她需要进行更多的准备工作。
崔柯一行人在接下来的一天半时间里,几乎游走在整座宾陇州的角落。
吴恩益有些胆战心惊地盯着眼前的女人。女人这两天,情绪越发喜怒无常。
明明前一刻,她才了解了陈季笙的身体,不可能能下床给她做饭。
这一刻,她就像忘记了这个事实似的,仰起脸对吴恩益,说:“我想吃海南鸡饭了。你叫陈季笙下来,给我做饭吧。”
“你姐姐,她的身体……”
吴恩益一边吞吞吐吐地解释,一边用余光观察陈季娉脸上的表情。他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得罪这个疯女人。
“……她后背的水泡破裂了,臂膀扭伤,脚踝肿大……你姐姐是很愿意为你做饭的,可她的身体不争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