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蟜气冲冲地向外走去,一脚踩在书简上,还怪罪书简躺的不是地方,走过去几步后,又折返回来,恶狠狠地踢了一脚,书简翻着滚地来到的韩非脚下。

成蟜来到门外,似是为了镇住韩非,叫嚷道:“来人,把韩非给我丢到柴房去,见任何人都要经过本公子的同意。”

他也是没有办法,既不想和韩非解释,又不忍心把人送到猪舍,摧毁菊花。

这个时候的猪,还保留着野猪的强大攻击力,韩非进了猪舍的话,不会有好的结果。

韩非和张良不一样,他只是有点爱管闲事,不会搞刺杀那一套。

只用把他留在秦国,化为己用即可,用不着像对待张良那样一次次地蹂躏摧残,让他听话。

成蟜丢下韩非,一个人离开。

这样也好,改一改韩非这爱管闲事的毛病。

平行时空里,韩非就是多管闲事,检举姚贾贪污,被他和李斯联手弄死了。

韩非也真是的,他既不是御史,也不是廷尉,更没有大秦王弟的超然身份,操什么闲心呢。

张良的事情是这样,蒙毅的事情也是。

要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估计要传出蒙毅勾结韩人,出卖秦国的流言。

成蟜不怕流言,是因为他身份特殊。

再说了,整个大秦都找不到第二个成蟜。

就算是秦国绝对的主宰,最雄才伟略的秦王政也不行,因为他要脸。

还有就是,蒙毅不得再插手廷尉之事,成蟜也是为他和蒙家好。

廷尉的大牢不仅仅是关着楚系贵族,还有刚刚进去的老秦贵族。

接下来的廷尉府,就是派系斗争最激烈的地方。

谁该放谁该杀,这里面牵扯到的方方面面太多。

这是一个巨大的泥潭,就连成蟜都被王兄刻意疏离廷尉府。

蒙家就更不该卷进去了。

成蟜掸落肩上的落叶,抬头看着叶子稀疏的树枝:“深秋季节,凛冬将至,大秦的百姓还缺一口过冬的粮食。”

……

“秦国咄咄逼人,逼的是你们楚国和赵国,我齐国只想百姓安居,过个暖冬。”

齐使弯腰蹲在院子里,捡起一片枯黄的叶子,轻轻地放在掌心。

仔细端详着,仿佛手里的不是枯叶,而是稀世珍宝,世所罕见。

“齐使何必逞一时之气?你我两国虽有些许摩擦,但那都是些陈年往事,当务之急,乃是挡住秦国东进的脚步,保全我等祖宗社稷。”楚使绕到前面,站在齐使一侧,苦口婆心地劝说着,誓要把齐国拉上战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