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唯一一盏放在案几上的油灯,用手护着火芯走到床边。
床沿上坐着一个青涩的少女,双手双脚用绳索绑着,嘴里还塞着一团织物。
少女看到韩安进来,并拿着灯靠近他,便哼哼唧唧地发出声音,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抗拒。
“芈芙,楚国王姓宗室女,父王他老人家真是老糊涂,把你一个楚王旁支的旁支女子,当作楚国公主一样优待,要让寡人娶你做王后,好在父王他无暇顾及,以后也没有时间在插手寡人的决定了。”
韩安把油灯放在芈芙的正前面,微弱的火光,照亮少女光洁稚嫩的脸庞,他忍不住伸出手去贴着脸部的弧线,轻轻抚摸。
芈芙把脑袋扭到一旁,做出她力所能及的反抗。
可是,这样的反抗,在韩安看来,不过是为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增添了几分情调。
他把手中的油灯放在地面上,用力掰住芈芙的下巴,拿出塞在嘴里的织物,欺骗道:“以你的姿色,可以做寡人的王妃,只要你答应了,寡人明日便将你的父亲,还有其他被抓的楚人一并放了。”
“我不想做王后,也不想做王妃,我只想救父亲。”
芈芙神情哀伤,她知道拒绝没有用,她知道命运从来不在自己手里,她知道所有的道理,但是,她无力反抗。
用细不可闻的声音问道:“你说的都是真话吗?”
“寡人是韩王,怎会骗你?”
韩安帮芈芙解开绑住手脚的绳索,双手顺势攀上对方的腰肢,夸赞道:“楚女纤细腰肢,柔如无骨,怪不得楚王甚爱之。”
“我自己来!”
芈芙下意识地往后一躲,避开韩安的双手,又害怕其产生不满,从而为难自己的父亲,急忙解释道。
“好。”
韩安坐到床上,扶住芈芙的肩膀,她微微抖动双肩,放下双手,拉住腰间的绸带,两行清泪同时溢出眼角,委屈道:“希望大王不要食言。”
次日天色大亮,韩安心满意足地离开房间,吩咐守在外面的寺人,“把人送回去,和那帮楚人一起关进大牢,不许任何人探视。”
小主,
食言?
韩安从来都没有想过放走这些人。
他的国策就是侍奉追随秦国的同时,为自己谋取足够的利益。
芈芙是成蟜点名要的人,既然没有明说要求完好无损,那他就提前收取一些好处,只要人活着,没有死就行。
而关押那些楚人,与楚国彻底站在对立面,就是韩安对秦国的诚意,他就是要告诉秦使,他韩安和先王不同,不在秦楚之间摇摆,一心认定秦国。
希望秦国看到这一点儿后,也能拿出一些诚意来。
既然韩国要追随秦国,秦国也该给小弟发福利。
这很合理!
若是换了任何一国,都不会有任何人觉得有问题。
就算对方是世仇的赵国,真走了这一步,也是如此。
唯独韩国不行,今日盟好,明日背刺,后日又腆着脸上门送礼。